恒久的沉默预知了往事的残忍,年迈到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男人终究还是无法面对他,深深吐纳呼吸后令人沉痛不已:“玉兰,你的电.话。”
“谁?”
电.话中的背景发生这样的对话,但是“谁?”之后再也没有听到回答,然后电.话易手,换来苍老女人的声音。
“哪位?”
“……”宋校撑住了盥洗台,腕部痉.挛,滋味压迫脑神经:“陶阿姨,我是宋校。”
“……”
恒久到一模一样的沉默,只有电波的磁场兹兹作响。
“宋校……”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在他耳中凌乱的电视剧声音响起了结束曲,而那把苍老的声音却依旧在灵魂深处割锯:“宋校……宋校……”重复他的名字:“你还打电.话做什么呢?”
“……”
宋校闭合了眼眸,撑住盥洗台的那条手臂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痛感,触觉神经开始酸麻,这样的情感状态让他非常想要寻求解脱。
持续在彼此之间的沉默长达若干分钟之久……
久到长久听不到浴室声音的凯茵不免担心起他,竟然走到浴室关闭的门外,轻轻叩响门扉。
“宋校,你在洗吗?”
宋校将手机拿开,掌心阻挡另一端聆听,对凯茵回答:“正在泡澡,不要担心。”
知道她害怕他水中睡着,宽慰她。
凯茵的脚步声又离开了。
宋校鼓起勇气,朝镜中人默默打量,然后看着这个人钢灰色的坚毅眼睛,对电.话说:“陶阿姨,这些年您还好吗?”
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对人生的感慨:“听说你结婚了?”
☆、245.还在例假当中,他扫兴
老人家还愿意与他过话,宋校是感激的:“已经领证,下月摆酒。”
“就是刚才那女孩吧。”
听到凯茵的声音了,宋校承认:“是她,她叫萧凯茵。”
“唉。”
苍老的声音沉痛的叹息,宋校不敢再言,缄默伫立该。
“时间真快啊,你都结婚了。”慨叹时光无情:“最后一次见你你才24岁……现在都已经成家了。”
“……蹂”
宋校无言以对,心脏袭来痛觉。
“唐泽呢?成家了没有?”
宋校看着镜中人,表情覆盖浓霜:“他还没有。”
老人家看过了人生多少变迁,交替了多少悲欢离合,如今一切淡然,伤痛的事不便多提,所以已经移向其他方面:“你从哪儿要到我号码的?找我有事?”
陶阿姨离开宋家时接手她的活计的正是现在家中的王阿姨,提起那位朴实能干的王阿姨,陶阿姨心情略微好转:“老王还在你家啊?我们也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各有各的生活,遇上难事大事才会联络一回。”
宋校不知道要如何接话,沉默又在其中发酵蔓延。
“你找我有事?”
镜中人抬起清润额角,白皙的容颜中渗出透明的汗迹,水分在这间密闭的浴室内悄悄蒸发。
他终于说道:“陶阿姨,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沉默后,宋校的声音没入最黑暗处:“陶溪和魏立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
恒久的沉默蔓延在此刻已经无法挽回的僵局中,像无根野草,风雨飘摇……
一小时后,凯茵轻轻拧开了浴室门把,蒸出氤氲水汽的房间香气袅袅,宋校果真在浴缸中,睡着了。
凯茵轻轻闭上门,挪到缸边,触手试探水温,已经逐渐冷却。
她哀叹,继而走到上方,往他紧实肱二头肌上拍掌:“宋校,起来吧,不能在浴缸睡。”
迷迷蒙蒙中浴缸中的清隽男子睁开一双水秀眼眸,瞳孔被水温洇出红筋,浮起在淡淡粼光中的瞳仁中,像少年一样干净。
“起来吧,你又睡着了。”
何出“又”呢?记得今年冬季在y市温泉山庄的那一晚,宋校整个人泡在冷水中……
记忆将思绪牵回以往,那时候她和他还没有相恋。
“来,我扶着你,你起来。”
宋校笑了,轻轻将凯茵推开:“我这一次又没有喝醉。”
夫妻情深间,宋校已经如鱼出水,精光的男躯走出浴缸时缸内的水呈飞射状向外扩散,凯茵避开了。
“你去淋浴再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