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吃水果的凯茵默默一掀眼皮,看见蒋繁碧是对着自己说话的,她尴尬了,也不敢回答什么,因为她说话作不了数,有关蒋繁碧的事还是宋校自己拿主意比较好。shuyoukan.com
可是宋校没有搭理这句话,他拿着碗里的调羹,无心的把玩了几分钟,蒋繁碧自说自话没有人回应,也是有些尴尬的。
又过了五分钟,凯茵用好了水果,宋校才不急不忙的从席间站起来,表情清冷的看着也一并站起来正在牵强微笑的蒋繁碧:“去书房吧,我有话跟你说。”
蒋繁碧点点头,扭头看着魏苡芝,轻轻扶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苡芝,你陪嫂子。”
“嗯。”魏苡芝很听话,宋校来了连话也不敢多说。
于是,凯茵与魏苡芝站在餐桌边,看着宋校与蒋繁碧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没过多久,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书房在楼上,他们上楼,宋校在前,蒋繁碧抬头看着儿子高高瘦瘦的背影时,心真是痛。
儿子14岁抛弃他时她没有这般疼过,现在是真的难受了。
转眼进了书房,宋校拉了张椅子坐在房中,窗外漆黑的夜月蔓延着这间清冷的房,没有点灯,当蒋繁碧要去墙壁触摸开关时宋校阻止了。
“就这样说吧。”
他淡淡抛下一句,落在房中垂着清秀白皙的额,始终不太愿意抬眼看她,蒋繁碧知道,包括他不愿意开灯也是如此,不愿意看到她的脸。
蒋繁碧拉了一张椅子与宋校面前坐着,短暂沉默后宋校开的口,他态度坚决:“跟魏国林离婚,我把相关财产转给你。”
那窗外的浓深夜色让蒋繁碧此时的悲痛有些狰狞,她好不容易死死咬住下唇,才迫使自己没有痛哭出声。
良久,她悲切凄惘的对宋校说道:“你结婚那天我看了电视,你爸爸和那个女人坐在堂上,你和你老婆给他们敬茶,你喊她妈妈,校校……”蒋繁碧泪崩,闭上了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我如今才知道,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儿子被自己亲手送给了别人是何种感觉。”
承受的太多,宋校已经无动于衷了,他靠着椅背,逆着月光一身朦胧:“自己选择的,是甜是苦都坚持下去。”
人的心总有别人无法窥探的地方,宋校没有料到他已经释怀的18年后正是蒋繁碧真正痛苦的开始。
她竟然扑通一声给自己儿子跪了下来,宋校勃然大怒,嗖的从椅中站起,大声叱责她:“干什么?我欠你什么你要这
样折煞我?”
蒋繁碧跪坐在地,真正的痛苦是哭不出声音:“我从何时开始后悔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已经承受不了了,校校,我是你妈妈,你是我怀的我生的,你喊那个女人妈妈,我心太痛,太痛……”
宋校冷峻五官上的表情隐隐令人惊讶,他即刻转了身,面朝窗外浓深的夜色,声音漫过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听起来格外空荡:“母子情缘也是缘分,你虽是我妈,但我和你的缘分有限,你和爸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现在我已经成家,为了凯茵为了我女儿我也不想再去埋怨谁,只要你和魏国林离婚,你的后半生,我担当。”
蒋繁碧哭的撕心裂肺……
宋校实在是厌恶现在这个状态,他必须走了,他的心很难受,遭受重创般难受。
离开的时候蒋繁碧朦胧的坠落身影凄惨的发出一阵挣扎:“校校,我好后悔和你爸爸离婚,你说如果我还和他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幸福。”
宋校短暂留步,他听了这句话却无动于衷,微阖双眸沉沉的一声叹息:“人生所有的美好都要珍惜,你不珍惜,自有人比你懂得珍惜,小妈跟爸的感情非常好,你不用再考虑这种事了,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他打开/房门,走向了明亮的走廊。
凯茵与魏苡芝在楼下沙发,此时二楼发生的争执与哭泣谁都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宋校从书房突然出来时,楼下两个女孩的表情都很晦涩。
但是凯茵抬起了头,朝楼上的他看。
宋校从楼梯上下来了,对凯茵说:“走吧,我们回家。”
凯茵提着包起身,魏苡芝一直约束在一旁,这么多年,从来不敢与宋校多说一个字,除非他问。
宋校也确实没有看她,不曾真正的给过她正眼,魏苡芝也知道宋校不喜欢她,所以避他避的远远的。
夫妻要走时,楼上传来了蒋繁碧的声音,几人全部回头仰面。
她在那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