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喜功的一面。
“可是有人却扬言,就算是封国灭了我雍国,陛下也建不好他所设计的宫殿。”
“是何人口出此等狂言?”轩辕欲心下虽怒,却只是沉了声嗓,因为他自以为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神匠千离,如今官拜封国卫侯,乃是太师罗浩的徒弟,姬仲羽的师弟。”
“九宫之人皆自傲,不过是匠人一个,也敢与日争辉,朕定要好好羞辱其一番,免得这帮无知小子妄自尊大。传朕之命,封使若朝,须着女装来见。”
轩辕欲一拂袖,退了朝。
封国金陵王宫,勤政殿内,气氛极其凝重。
明明是晴天白日,然宫人却觉得像腊月飘雪,寒透肌骨。只因殿内太子脸色阴霾,瑞公面容冷沉,一殿之内,怎生不冷?
“瑞公来此,有何事?”对于觊觎他王位之人,姬仲羽难有好脸色。
瑞公未回话,只是让宫侍呈上一副画卷。
“殿下看看上面的人,你可是识得?”姬子凌翘足引领等着看某人瞪目结舌。
姬仲羽将画卷展于御案之上,入目却是芙蓉帐内侧卧一女子,女子神态微醺,分明是云雨后才有的春色,而那一张撩人心魄的容颜却分明和千离一般无二。
“瑞公,你什么意思?”姬仲羽以怒意粉饰自己心下悸动,冷眼睨向姬子凌。
姬子凌看了眼立在殿内的众宫侍,仲羽领会其意,遂遣退左右,殿内只余他二人说话。
等人都退下,姬子凌才道:“觉得画中人很眼熟,对吧?可她不是你的师弟千离,而是你的生母。”
“你怎么会有孤母后的画像?”姬仲羽更想问这种画像怎么会在他瑞公手里。
“就在和你母后行鱼水之欢的次日清晨本公亲手绘的。”
“你胡说!”他不信能为父王殉情的母后竟和瑞公……
“殿下,你已经十六岁,该面对一些事实。你母后在嫁给你父王前,曾是本公的红颜知己,也是因为本公一念之差,她成为轩辕欲的帐中人……”
“住口!”姬仲羽一声怒吼,外面宫侍护卫闻声纷纷入殿护驾。
姬子凌起身,告退时又提点道:“千离和画中人那么相像,且那轩辕欲对画中人也是余情未了,你派他去雍国做使节,岂不是正应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句话。”他漫步出殿,痴笑不停。
姬仲羽陡然觉得心惊,然静心下来后,他忙下令传飞信给禧公,让他阻止千离去见轩辕欲。虽然如此,但他仍是坐立难安,自个儿折腾到半夜,猛然掀被下榻,唤来近卫:“立即遣人去梁国召太师回国监政,孤要出宫远行。”他半点儿不敢再耽误,当夜就出宫离开金陵,直奔雍国燕京。
纵然他有踏星追月之速,也于事无补,当下千离已经人在燕京城外的驿馆之内,她和皇甫垚一路绕行慢走,所以到驿馆时千禧已在此等候数日,对于轩辕欲有意为难之事也略有耳闻。
接风宴上千禧问千离有何对策,千离绕有兴味地眨了眨眼睛,笑由心生:“着女装而已,无所谓的。”女儿家的衣饰,她做梦都想穿戴一次来着,当下就是绝好的机会。
“胡闹!”皇甫垚拍桌子叫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做女子打扮,士可杀不可辱,这种事关系到你的声誉,岂可妥协。”
“大师兄,我和千尘以前也都扮过女孩子,没什么大不了。”千离不以为意。
“你们那时是年少无知,这一次雍钦王有意羞辱,你若从了会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皇甫垚劝道。
“我本就是小人物,这点事没放在心上。”她又不是真汉子,自然不具备大男人心理。
“不准,听大师兄的话,不准穿!”
“那好啊,你给我宝剑。”
“拿宝剑作甚?”
“你说的士可杀不可辱,我抹脖子去。”
“你……”皇甫垚咬牙,这个伶牙俐齿的东西。
见大师兄再无话,千离才给驿站的驿臣使了个眼色,让其将红妆送到她休息的房间里。
“老二,你也不劝劝。”皇甫垚转头瞪千禧,千禧兀自磕着松子,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家伙本就是没脸没皮惯了的主,劝他作甚,而且咱们还可饱眼福,何乐不为。”他早想看‘他’穿红妆是何模样,这次轩辕欲的刁难正合他意。
“受不了你们,不管了。”皇甫垚说完掀了桌子走人。
千禧看着一地他嗑好的松子仁,摇头直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