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不但不听,还把膝上美人往皇甫垚怀里一丢,乐道:“来,有福同享。”末了,扯过另一位侍儿,又玩将起来。
皇甫垚赶紧将怀里半裸的温香软玉往外抛,狠瞪了千禧好几眼,不再管他死活。
侍儿还待要缠皇甫垚,却被轩辕无尘拉进怀里,她跌入太子怀中,本来还欣喜不已,哪知轩辕无尘却是一脸阴霾,低声道:“滚下去,叫所有侍儿离那男人远点,这三桌不需要人侍候。”
太子一脸欲杀人的模样,吓得侍儿诺声退开,向来传言太子冷漠无情,今日所见果然不假。
御桌后,轩辕欲看千离瞅着禧公目光不移,便拉了千离入怀,笑问道:“御妻莫不是也想玩投壶之乐?”
千离收回心神,伏在轩辕欲胸前回道:“那游戏,以前我们几个师兄弟常在一起玩,他们皆是我的手下败将。”
轩辕欲闻言不信,那几人身手皆已近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千离,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能耐。
千离随手拿过桌上一盘松子,玉臂一扬就向不远处的酒樽泼了过去,然后才对轩辕欲道:“这游戏不在于谁投掷的精准高,而在于谁先把酒樽填满,一粒一粒的投那多费时,我这一盘子下去,瞧见没,酒樽满了。”当年,她也是这般赢的。她还记得本来志在必得的千禧输了后瞪了她好久,害她到现在心里还毛毛的。
“你倒是会取巧。”他轻柔地揪住她的下颔笑道。忽地,他对她以前的生活感兴趣,遂又问道:“你们以前还玩些什么?”
“哈,那就多了。”千离也来了兴致,遂滔滔不绝起来,说起过往趣事,千离满眼放光,看上去愈发动人。
她边说边把酒灌进肚子里,不一会儿脸上落上红霞,整个人媚态横生。
“陛下我告诉你,别看我大师兄勇武刚直,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可他绝不粗俗,他是千离见过最懂柔情的男人,陛下若是听他弹琴,便知千离所言非虚。”
“勇国公还会弹琴?”这对轩辕欲来说就好比听到鱼会在岸上行走一样不可信。一个武夫用舞刀弄枪的手弹琴,所弹之曲怕是不可闻吧。
“我师傅赞他的曲是天下第一音。”说着,千离从轩辕欲怀里挣脱,趴在御桌上对皇甫垚唤道:“大师兄,奏一曲来听听,我们几个师兄弟好久没聚一起闹了。”
轩辕欲止了乐舞,让宫人在御前摆上矮几软席,放上一把伏羲氏七弦琴,请勇国公弹上一曲。
皇甫垚坐上软席,抬首望向千离,问她:“玩什么?”
玩?众人皆疑惑,轩辕欲正欲问千离,就见千离差宫人取来一支琵琶,抱怀里随意拨弄起来,十指荡起绵绵音色,加之琵琶声直接了然,竟有让人心痛之感。
千离手中琵琶余音未绝,下面皇甫垚的琴声便悠然传来,千离这么做只是想抛砖引玉,想听什么她也不知道,于是将情感化为弦音,随意罢。
皇甫垚的琴声其音堪比高山流水,气势如虹,一经弹奏便让四周叹为观止。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用观沧海的气魄来弹弄一曲风月凤求凰,又别是一番情趣。
一段高潮过后琴声渐进平缓,这是轩辕无尘从乐师手里取来一支横笛,笑道:“我先来罢。”
说完赋琴诗一句:“山一程,水一程,江山无限;昼一程,夜一程,日月轮转。”
接着轩辕无尘执横笛,吹出一道清脆笛音,其音和人一样清透无瑕。圆润的音色竟和琴声融为一体,空古绝今。
千禧起身,在众多乐器里挑了一支箭,在手里玩了一圈,跟道:“花一朝,柳一朝,妖娆美人娇;梦一朝,醒一朝,冷剑殁霜华。”
言毕,幽怨迷离的箫声荡漾开来,竟有超脱现实之境,致高致远。
“荣一生,辱一生,横刀立马苍生;痴一生,狂一生,来世还当纵横。”抚琴的皇甫垚接续道,十指未停,吟丝弦上,同时将轻灵清越的泛音变作沉着浑厚的散音,渐由舒缓变得激烈。
千离抱弦正好横插进来,琵琶语如珠玉落盘,急重轻缓分明,合着弦音她道:“生一劫,死一劫,人生聚散如浮萍;天一劫,地一劫,沧海云天刻生平。”
合音回旋往复的缠绵,像是画里面的水墨云烟,或浓或淡,且虚且实,缭绕而去,然余韵却袅袅不绝,更迭出万象之荣。
一曲儿女情怀被他四人奏得豪情天纵,世间事犹若世间音,不过弹指间罢了。
听者只道他们是在奏乐玩乐,却不知他们在暗通阴符。
刚开始千离拿琵琶所奏之声,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