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恨意一旦惹上身便是甩不掉的麻烦,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wkhydac.com
听了苏瑾的话,姬仲羽才妥协道:“明早若王儿无恙,我便跟你上路。”
皇甫垚这才放心,下去吩咐人准备。
这醉酒不是什么大事,一夜过后小云遥自然早散了热,虽然还是昏睡不醒,可姬仲羽再三把脉都确定已经安然,于是才同皇甫垚先赶往燕京,苏瑾则由皇甫垚的护卫护送随后便到。
皇甫垚带人匆匆赶回皇宫,不过信王还末得到摄政王的许可,所以还不能进宫。
皇甫垚心急之下一路直奔大胜殿,不料却先被轩辕禧的人请到了东宫。
“千离怎么样了?”一见轩辕禧,皇甫垚劈头盖脸就问。
千禧侧坐在东宫之位上,露出懒散的笑意:“放心,千离那家伙死不了。”
皇甫垚见千禧那轻佻之态,知道事有蹊跷,疑惑道:“你小子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千禧沉然一笑:“我只是让御医在无尘面前夸大了千离的病情而已,其实千离只不过是稍稍动了些胎气,人有些虚弱而已。”
“你这个混蛋!”皇甫垚怒,他气千禧连他都瞒着。
见大师兄气急败坏,千禧忙讨饶:“要骗过敌人,当然要先瞒住自己人,别说你,连千离本人都以为自己快不行了。”
笑闹毕,千禧才对皇甫垚解释道:“大师兄,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何不趁此机会给无尘一个教训,也让千离见见那个男人,我答应过千离,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送回他身边。”
“仲羽就在宫外候旨。可是,你确定他们见了面就是一件好事?”皇甫垚反问千禧,依照他一路上对如今的姬仲羽的了解,他只怕让他们见了面会更伤千离的心。
“千禧,你知道为什么黄泉路上的孟婆会劝人饮下忘记这一世种种的孟婆汤?”皇甫垚又问。
千禧只笑不语,良久,他才反问皇甫垚:“大师兄,换做是你到了那边,那孟婆汤你喝是不喝?”
“不喝。”皇甫垚毫不犹豫地回道。
千禧笑得痴狂:“既然你都不想忘却,又凭什么让别人去遗忘?恨也好,痛也罢就算到最后一切都是一场空,我们也还有着曾经的回忆,有此等朋友,此等敌人,此等爱人,不枉此生。”
皇甫垚闻言也笑:“你倒看得开。”
千禧笑得无可奈何,谁教人只能算得了一时而算不尽一世,他也不过只是一介凡人,怎知将来的是非对错,能做到当下无悔,便是他的极限。
建业二年初夏后是九华皇朝政权最乱的时候,随着在位才七个月的雍帝驾崩,离帝病重,摄政王心如死灰无心朝政,皇朝内部逐渐四分五裂。
先帝崩逝,其妃嫔按例要为其守夜,灵瑶身为轩辕欲的西宫之后,自然也在奔丧之列。
跪在灵前的众遗妃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此时一个个都哭得撕心裂肺。灵瑶跪在最前面,她直直盯着轩辕欲的灵位,终究还是流下一滴泪来。
可以说这个男人她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他仍然不曾真正眷顾过她,为了那个女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要她怎能不嫉妒,她灵瑶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夙缨师叔,为什么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仍旧阴魂不散,你的好女儿,简直就和你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妖孽,迷惑了轩辕欲不说,就连她唯一的儿子也都被其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这个母亲都劝不得。
灵瑶越想越恨,她听得身后女人们哭泣之声不免越加愤怒,她怒然而起,颁下懿旨道:“凡先帝后宫中无所出的妃嫔,都要为先帝殉葬。”这些个女人,除了哭还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的人就应该去死。
懿旨一下,灵殿上哭声更是响亮,灵瑶转身拂袖,毅然步出灵殿。
而当灵瑶傲然迈出灵殿宫门时,忽有一人迎上前停在她的身侧,那人伸出左腕横在灵瑶右手边。灵瑶将目光移向那个男人,当触及他温润的眸色,察觉出他眼里难掩的狂野之时,她心下一悸,抬手扶上男人的胳膊。
两人并未有任何言语交流,他只是扶着她,缓缓走下长长的玉阶。
她第一次觉得回凤藻宫的路这样的长又这样的短,她总是觉得路没有尽头,可她还是在这个男人的陪同下到达了目的地。
后宫之中不能有未经允许的成年男子出入,当然,先帝驾崩所有王公大臣都必须入官悼念,这就给了他见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