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曲起,冷不防那托盘里的碗顺势滑下,可巧她手上没端住,一大碗滚烫的药汁就那么哗啦啦的全部倒在了赫连惜玉的头上。
幸好,这样冷的天气,这滚烫的药汁泼在了头上,赫连惜玉也没觉着太烫,等觉得头皮刺痛的时候,李青歌早已站了起来,慌乱的用手擦着她的头发,“哎呀,公主,真是对不起,民女怎么这么笨呢?喂个药都能喂洒,哎,真是,公主,你没事吧?”
那黑乎乎的难闻的药汁顺着头发丝,一直滴落到了整张脸上,本就因杖责之伤而惨白的小脸,陡然间流满黑色药汁,惨不忍睹。
“啊。”赫连惜玉顿时惊叫起来,“来人,来人,将这笨丫头给本公主拖出去,杖毙,杖毙.......”哼,那六皇子敢杖毙她,她就要杖毙他看上的女人。
一碗药就要杖毙?其他闻声赶来的宫女瞧着这种情形皆懵了。
李青歌却是轻轻的笑了,对那些宫女说,“好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将地上这些清理干净了,再去端碗药了,我再给公主喂了就没事了。”
“哦。”几个宫女连忙各自按照李青歌的吩咐去做。
赫连惜玉见了,眼睛都气绿了,两手狠狠的拍着床板,“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贱婢,究竟听谁的呢?本公主让你们将这贱丫头拖出去杖毙,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公主,您息怒。”云秀忙过来软声劝着,“李姑娘手上有皇上亲赐的玉牌,她还负责帮公主您追查袭击您陷害您的凶手呢。”
“谁让她查?谁让她查了?”赫连惜玉真是气不顺啊,喊着喊着倒把自己嗓子给喊哑了,干咳了几声,气道,“哼,贱丫头,你给本公主听好,就算今天你不死,九天之后也会是你的死期,到时候,我会让父皇将你凌迟,凌迟,你懂吗?就是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
这时,有宫女又盛了一碗药过来,李青歌亲自上前接了,然后,笑嘻嘻的来到床前,“公主,这大好的日子,别总是说死呀死的,多晦气呀。”说着,她突然一俯身,在赫连惜玉耳边低低冷笑了一句,“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啊,你......”赫连惜玉气的陡然一怔,就想爬起来厮打李青歌,却不想牵动了屁股上的伤,顿时整个人又跌怕在床上,痛的哀嚎起来,“贱丫头,本公主......”
看着她痛的满脸是汗,李青歌摇头道,“公主,就算要民女死,那也得等九天后啊,现在呢,为了你自己,还是将药喝了为好。”
“你,你,本公主怀疑你在药里下毒。”赫连惜玉气的咬牙,故意刁难。
李青歌无语,索性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放,“公主不喝便罢,这样的话民女可不敢当,若觉得药里有毒,公主大可叫人试毒。”
“.......”赫连惜玉只觉得遇着了魔鬼了,为什么她说什么,这贱丫头就有话对着她?此刻,不仅是屁股上疼,全身都疼,五脏六腑都像被人抓挠着一般,要烧着了似的,这贱丫头......
赫连惜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哼,你别得意,别妄想有了父皇的玉牌,就可以为所欲为,等九天之后,你就知道后果了。哼,本公主不急,本公主要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哦。”李青歌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几不可查的笑意,“公主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来人。”
殿外,立刻有两个女护卫走了来,身穿盔甲,英气倒是不输男子,“李姑娘,有何吩咐?”
这是高逸庭手底下一支女子护卫队里拨出来的,专门为李青歌所用,因为她们随她出入后宫要方便些。
“你想干什么?”赫连惜玉吃惊的看着那两个身穿铠甲的女人,本能的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同时,又有更多的愤怒涌过胸臆,“这是本公主的寝殿,贱丫头,你敢随便让人进来。”
李青歌却并未理她,只对那两个女护卫令道,“你们俩听好了,半个时辰内,将这惜玉宫给本公主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尤其是......一些危险的器具、药物,甚至......宣纸之类的。”
“是。”两个护卫应声去办,一旁的云秀想拦,直接被人推了开。
“李姑娘。”云秀惊恐的求救李青歌,看她脸色铁青,知道这次真是被赫连惜玉给惹恼了。
赫连惜玉脸色更是不好,刚才那药汁并未完全擦净,此刻,那脸色惨白中带着黑,黑中似乎还透着丝丝的蜡黄,“你——”好半晌,她才叫出了声,“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