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地看着我。
李悠给王盈倒了一杯酒,又要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我连忙喊道,“你不能喝酒的!”
他抬头看我一眼,手中不停,直到把那杯酒斟满。
算了,他不理我,我还装什么好人?爱长包,爱出疹都是他李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想到这里,我对李锐说,“锐儿,你过来,不要坐在喝酒的人身边,会把你带坏。”谁知,锐儿竟摇了摇头,伸手就抱着他爹的腰,“娘,我好久没见爹了,你就让我跟爹一起坐嘛。爹身上香香呢。”
我没脾气了。李锐和李想这两个小鬼,全是李悠手把手带的,压根儿就没我这个亲娘什么事,他们亲近李悠也是正常的。我苦笑了一下,拿过身边的酒壶,呼啦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敬王盈,“表哥,我敬你。”说着,仰脖一干而尽。
王盈战战兢兢地喝酒,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和李悠在打什么主意。
李悠又把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递过去,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虽然我年岁比你稍长,但按辈分,也当喊你一声表哥。李悠不甚酒力,以茶代酒,请表哥赎李悠不敬之罪。”
“哪里哪里,陇西王您太客气了。”王盈又喝了一杯。
我自顾喝酒,间或听他们随意地闲话家常。我喝的有点晕了的时候,才听见李悠说,“霍勇以十五万大兵压境,理由是我们平乱不力,对于这件事情,不知表哥你怎么看?”
王盈支吾,“我……我不知道。”
“前一次,霍勇问罪于表哥,表哥侥幸逃脱,那是因为皇帝新政实施,他无暇西顾。表哥觉得这一次,他还会手下留情么?”李悠步步相逼。
“这……”
我的酒瓶已经空了,就俯身去拿李悠手边的酒瓶。谁知他竟用手按住瓶盖,仍自如地跟王盈聊天。我怎么使劲,那酒瓶就是不肯动,只能懊恼地朝门外喊,“小二,快上酒!”
“好嘞!”
“不许上!”李悠终于吼了一声,我的酒醒了大半,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王盈看了我们俩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李悠又说,“表哥,霍勇若是许你荣华富贵,霍党之乱平定之后,你一样会有。霍勇若是许你家人平安,王氏兴旺,那么就算你今天帮他,西北一旦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他要对付你们就更加易如反掌。我听闻京城谢府已经被羽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断粮断水,他们敢对谢家如此,又何况是王家?表哥可好好考虑清楚了。”
“谢府?”我和王盈同时叫了起来,李悠瞅我一眼,继续道,“具体情况不明。”他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王盈,“有人给我送来密报示警,右下角画了虎符的图样。我猜,是谢明岚千辛万苦送出来的。表哥看过之后便知。”
我慌了,谢太傅年事已高,谢明岚也就是个文弱书生,断粮断水……霍勇胆大包天,竟敢对谢家如此!李纯呢?李纯这个皇帝到底在干什么!
王盈的手一直在抖,李悠又说,“谢家之后,就是王家等皇亲。霍勇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因为王皇后而死,你觉得王氏满门,有可能逃得掉吗?此次我等一旦失手,我个人生命荣辱尚在其次,只怕到时候,望族忠门将全部成为霍勇的刀下亡魂!”
王盈失手,打破了酒杯,他吓得跪在李悠的脚边,“请陇西王明示!”
“交出兵权。我用陇西李氏的名誉起誓,许你富贵,保你族人。”
王盈还在犹豫,李悠扶起他说,“表哥,我们怎么算都是一家人。你是画堂的亲表哥,皇后是画堂的嫂子。有这一层关系在,我是绝不会害你的。我心中万万不想伤你分毫,但若你执意与霍党相连,就别怪我这个表妹婿无情了。”他一挥手,不知掷出了什么东西,啪啦一声,离得尚远的角落里,一只人高的花瓶顷刻碎成了片。
锐儿拍手叫好,我饮的酒此时都涌上了脑门,只觉得头疼脑热。
“好,我交出兵权,安西都护府,全凭你的处置!”
赌气
李悠送王盈出去,我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
李锐拉了拉我的衣裳,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他说,“娘,娘,你快醒醒,我怕!”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好像在梦境之中漂浮,极淡雅的一种香气钻进鼻子里。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前方的光亮,一个人影晃了晃,我连忙问,“小白龙,是你吗?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
光影渐渐地散去,我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