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忐忑,不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我能不能比得过小白龙。newtianxi.com唉,暖暖,为夫好生不容易。”
我拍了他一下,嗔道,“你不容易什么?我才不容易呢。你没看自己那一张二月霜的脸,我老是小心翼翼的,怕你觉得娶了我很亏,又把我还给我父皇。那个时候你还不理我呢!有没有?”
“有吗?”
“怎么没有?从小你就坏。还记得《观沧海》吗?你是第一个敢跟我叫板的人,我还被你骗了,以为你多有才华呢。原来只是半桶水。”我的心情变得很好,开始揶揄他,“王爷,这几年论语和诸子百家想必读了不少吧?进步了没有?”
他眯了下眼睛,一下子把我举起来,我惊叫了一声,双脚离地。
“放我下来呀!”我抓着他的手臂说,“不看就不看嘛,我只是顺便问一下!喂!”
他摇头,把我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上来,握着我的手。
帐顶垂下的流苏轻轻地晃了晃,我们闭着眼睛,谁都不说话。时光好似沙漏。
“悠,在你告诉我以前,我能先说一件事吗?虽然按照目前的大势,按照民心的顺逆,按照我父皇的遗诏,你都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可我,还是不愿你去当这个皇帝。从小身在帝王家,我累了。我不想锐儿,想想还有云姝以后跟我现在一样,兄妹反目,姐妹相残。人之初性本善,父皇曾说,我们帝王家的人最可怜,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暖暖,你还是不想让皇上和霓裳死,是吗?”
我侧过身去,看着他如玉般的脸,“我可以求你吗?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我离开赤京以前,父皇曾求我保护兄弟姐妹,保护李家的子孙,他求我。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到的事。”
他转过身来对着我,把我拉进怀中,“暖暖,不要求我。”
“我知道李纯做了很多坏事,霓裳也是,可能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更多。但是悠,他们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和妹妹,是我的亲人,我……”
他伸手点住我的嘴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愿意为你放弃任何东西,我本来就欠你良多,何来求字一说?”
我吸了吸鼻子,“你哪有欠我?你对我够好了。”
“我把你带出了赤京,让你没有机会见先皇最后一面。我把你的一生霸占着,让那个青梅竹马的故事变成永远的不可能。我让你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扎根,远离故土和亲人。我让你为我生育孩子,落下了数不清的病根。”他抱紧我,几乎要把我烙进他的怀里,“暖暖,我欠你的,一生都还不清。”
我回抱着他,摇头再摇头,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这些年,我过得很幸福,炎凉就是我的故乡。外公,那云,蒙塔,巴里坤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悠,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要再说你欠了我,你不欠我,你是最好的丈夫和父亲。你给了我一切。”
我们亲吻彼此,不再只关乎爱情,更多的是感激和信赖。这个男人这么好,我在他身边仿佛一直在经历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记忆里,他一直体贴温柔,全心全意地爱我和孩子。所以我足够信赖他。自父皇过世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给我大地一样的踏实和力量。但此刻,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锐儿和想想的感觉。父爱如山。
“秦尧拿了虎啸营的虎符,在霍勇奉命出城阅兵之时,派虎啸营生擒了他。”李悠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我从后来的记载上看,那次行动异常壮烈。霍勇赤手空拳打死百来号人,后终因年老体衰,力竭而败。
而我的哥哥李纯在霍勇被擒之后,命令左右羽林军紧闭宫门,拒秦尧于皇宫之外,囚禁当时在宫内的谢太傅和我舅舅王悦等人。虽然赤京封锁消息,严禁朝官议论此事。但天下没有透风的墙,诸藩王陆续得知,是以接连有所动作。
“原来如此,霍羽没有退路了。他只能选择败战回京去救他爹,或者是再战,但朝廷不会再发放粮饷了。”我摸了摸头,“说实话,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前者,后者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前者又何尝不是?你想,他非正义之师,这些年,民间又怨声载道。恐怕还没有到赤京,就会被藩王陆续打压,成为丧家之犬。”他仰头叹了口气,“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夜里,大雨倾盆,暑气更重。
三日后,十万大军天降般,在炎凉城外集结,李悠亲自为主帅。
鸦鸣百里,战鼓震天,早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