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李姐姐为什么……整天穿成那个样子……心冷了……”眼泪滴落在地上,年氏有些难以自已的失声痛哭起来。wanzhengshu.com
福惠有些懵懂的看着年氏,伸出自己的小手给年氏抹泪,奶声奶气的说:“额娘,不要哭,福惠不生病的,福惠很乖的。”
闻言,年氏猛的紧紧将福惠抱在怀里,捂着嘴,泪如雨下。
年氏不甘心,她开始带着福惠到处堵胤禛,终于在启祥宫把胤禛堵上了。对于年氏这种死打烂缠的行为,胤禛颇为恼怒,直接命人将年氏丢回翊坤宫去,不能随意外出。
对于年氏,胤禛不是不心疼的。他对年氏确实有几分疼宠,毕竟,年氏年轻美貌,又能生,相处这么多年了,也多少有了些情谊。但他对年家动的手却丝毫不会停止。他身为君王,没有人可以动摇他在朝政上的决心。
于是,被封在翊坤宫中的年氏一天天听到的都是越来越坏的消息。年羹尧被削职了,年羹尧被押解进京了,朝廷上下集体议罪了……年氏再也撑不住了,病倒在床。
要知道,年氏的身子一向不太好。但因为有晓薇截了胡,她没有在康熙六十一年怀孕并生下福沛,身子并没有被伤害到。所以她现在虽然忧愁的病了,但远远没到要命的地步。
正在年氏缠绵病榻的时候,年氏的心肝宝贝儿子福惠也病倒了。
年氏一听,肝胆俱裂。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女了,只剩福惠这一根独苗。福惠身子不太好,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养着,什么事儿都亲自盯着,这才养到了五岁大。就是这样,福惠也是动辄生病的。现在她这个当娘的也在床上躺着,谁能像她这样精心照料她的宝贝福惠呢?
年氏一下子想通了!
年家什么的,不重要了,自己已经是出嫁的姑娘了,管不到年家的事儿!男人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只有儿子,自己的宝贝儿子福惠,才是她一个人的儿子!若她伤心去了,谁照顾的了她的宝贝?
年氏的斗志涌了上来。她发誓自己要活下去,活的长长久久的,直到儿子长大把自己接出宫去!
至于皇位……别开玩笑了,就自己背后那个快要被灭门了的年家,就福惠这时不时生病的身子骨,雍正就是其它儿子死绝了,他从宗室过继个都不会考虑福惠的!
至于自己哥哥嘛……年氏低头冷笑一声,康熙爷还知道不能明着杀了鳌拜呢!
这没了官职,说不定家里能过的更长久些!
年氏一想通,在加上一担心儿子,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了,连药都没喝一口就痊愈了。一边召唤太医治疗福惠,一边静静的等消息,年氏知道年家全倒已经成为了必定的实事,谁都无力回天了,反而淡定起来了。
等年羹尧自杀身亡,年家全族被罢官抄家,嫡系全数流放的消息传来,年氏的心又冷了一层。她也不知道该感谢胤禛好歹留了年家血脉在,还是该冲进乾清宫去揪着胤禛的衣领咆哮大骂他心狠手辣把年家全数打落尘埃,半点起复的可能都没有。
于是,年氏更加的行为特例了。她需要好好排遣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
年家被收拾干净后,胤禛终于接了年氏的禁足令,但整整三天,都不见有人踏出翊坤宫。晓薇实在担心不已,这年氏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后宫毕竟是晓薇的管辖范围,晓薇思量了一下,决定去探望年氏一番。
带着一众前来请安的嫔妃们进了翊坤宫,晓薇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身白衣斜倚在窗前,长发飘散泪光点点的女子,正是年氏。
所有的人都被吓得站在门口半天说不出来话。年氏那造型,实在太惊悚了!
晓薇定了定神,确定年氏只是又犯二了,放心的带着人往前走,直走进年氏呆着的屋子里。一群翊坤宫宫女太监们满脸无奈的站在一边,看见晓薇她们,那表情活像看见了救世主。
年氏像是没看到晓薇她们走进,她的目光放空,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她神情忧郁,素手按着胸口,衣袂和头发都在风中飘动着——晓薇默默的看向年氏身侧的那个不停打扇的小太监。
年氏低头一叹,摸出一块素白的手帕,按在唇角,轻轻咳嗽起来,帕子上立刻染上了红色,衬着帕子上绣的兰草,分外好看——晓薇面皮抽动的几下,两个小太监正端着一盘啃完了西瓜皮往外走。
年氏咳嗽完了,芊指一扬,那帕子晃悠悠落地,年氏也像那帕子旋转着倒下,她用一种曼妙的姿态躺在地上,斜靠着墙,又轻轻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