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砰砰直跳,再看地上的赵之,睡着的他少了平日的算计和伪装,五冠挺立完美如玉,嘴角还噙着困惑的笑意,他鼻梁比赵天一略挺,下巴显得略尖,平日里眼神也深遂出许多……
许诺惊讶的发现,他跟赵天一其实一点都不像……
是自己太过孤独太思念赵天一的缘故吧,才会从心里强迫着自己催眠说他像赵天一,给自己一个歇息的理由吧?许诺心里苦笑。
他曾经给了自己一段希望,自己也被他所毒杀,理应互不相欠了吧,许诺想。
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眉眼薄唇,再见了,赵补之,谢谢。
天亮了,一束阳光穿过雕花窗映在赵补之脸上,明亮而温暖,赵补之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轻轻的笑了,记不得多久未曾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他下意识的去看周围,居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床上只有他一人,环视四周,空空如也。
他尽量的保持微笑的神色叫道:“许诺……”无人回应,根据近半月的相处,赵补之已确定了他不在房中,除了早晨黄昏他会去看日出日落外几乎寸步不出房门,而现在,阳光已直直射入房间,应该快接近中午。
那么他人……
人去楼空,这个结局是赵补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唇边似乎还留着属于他的清凉味道,床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而他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去。啪!!桌子上的东西全应声而倒,赵补之怒不可支。
“随风!”斜坐在栏杆的随风听到明显流露出杀意的喊声,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几乎可以预想到赵补之的愤怒了。
少爷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从来都只有要与不要,却没有敢有人先弃他而去,许诺可是第一个。想到许诺,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许诺离开时苍白的脸和飘逸的身影,如此神仙般的人,终于离开了这复杂混乱之地,不由的轻轻舒了口气。
进了门才发现赵补之比他相象中要生气的多,屋子几乎找不到一样完整的家具,赵补之双目如火炬直直盯着随风,几乎要在他身上灼出个洞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随风终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许公子托我留话给少爷。”
留话?!……赵补提起床头的花瓶丢了出去,随风一声不啃的跪在破碎的瓷器上,血流满地。
过了许久,赵补之才从牙缝里挤出:“他说什么?”,从来……从来都没有敢如此待他,这算什么?调戏了他之后再托一个随从带话给他这个主人,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污辱!
“他说寸相思和桔梗放在一起会抵消彼此的药效……”
……赵补之拳头紧握,指甲仿佛要刺到肉里去,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不喝,可不可以?”……
……“你身体可好些了?”赵补之用颇为关心的语气问许诺,许诺偏头想了想道:“不好,心疼。”
……
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么?那双清澈如泉水透亮的眼睛真的可以洞察一切,原本自己也没打算过瞒他,只是错估了他的聪慧如洒脱。
一片寸相思,无色无味,剧毒无比,且服下后对人无任何伤害直至神经全部麻痹,最后会在睡梦中永不醒来。对许诺,谈不上爱,却始终无法对一个如同神仙般纯真的人下毒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陪他走完最后的一段人生,就算被发现,依个性也会因眷恋自己酷似那个人的相貌不舍离开,却未想到,只是一吻,便改变了他自以为掌握在手心的一切,计划似乎全乱了……
“他可曾说会去何处?”赵补之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纵使眼看他死在这里,也不想他如此离开,心里憋闷的厉害。
随风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转述这个事实,迟疑了下依旧照实说了:“他是笑着离开的。”
笑着?……天一?……“他休想!”赵补之怒吼道。
天一……肯定是那个让他整日魂牵梦绕之人,摆脱了自己,就是为了继续寻找那个人吧?有我赵补之在,你这辈子都休想。
许诺,别以为如此我们互不相欠了,你当这赵府是什么地方?来去由你!最重要的一句疑问似饿虎在心底反复咆哮:“许诺啊许诺,在你心里,究竟把我赵补之置于何地!”
烟花之地
已近三月,整个京城却依旧笼罩在一层寒气里,冷清的大街上门可罗雀,唯有一处喧哗如故。
朱雀曾流传这样一种说法,世上恐怕只有两种人未听过“百花楼”的名字,聋子和死人。可是这一天,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