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还找不到凶手。苍天亡朕!苍天亡朕啊!”
冉闵蹙紧眉,脸色依然平和道:“请大王保重龙体!至于秦公之事,臣已略有所闻,正在派人前去调查。”
“大王!”我蓦地下跪,挤出两滴泪水,徐徐道,“妾身知道是谁设计杀害秦公,而且有人知道太子行事,且已被妾身抓住。还望大王替秦公主持公道!”
“什么!”石虎大惊,从龙榻上起身,将我扶起,浓眉揪得死紧问,“当真是太子杀了秦公?”之后他又悲凉轻叹道,“我已料到是他,只是没想到真是他呀!这个孽子!果真是孽子!”
冉闵深邃而略显忧郁的双眸即刻转向我,神色间充满了不解与疲惫,忍不住皱眉道:“天雪不可乱说,若无真凭实据,凭猜测岂非冤枉了好人?太子有何理由杀弟?”
我心中波澜跌宕,点了点头,哽咽拭泪道:“真的……是太子杀了秦公,大王若非不信,可以召建兴人史科等人前来盘问。而且妾身还抓了太子身边的亲信赵公公。我已命人带进皇宫,大王可以亲自盘问,若能问出个水落石出那妾身也没白费苦心了,还望大王明鉴!”
“我信你,本就疑心是那孽子所为。”石虎愤然作色,于是吩咐一旁的士兵道,“宣史科与太子石宣进宫面圣!”
“大王不可!”我面色苍白,眼中隐约泛出泪光,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哀婉道,“大王此举岂不让太子起疑吗?既然他敢杀弟,又哪里会惧怕大王您呢?这次召见,他肯定不会前来。不如谎称他母亲杜后因悲哀过度而病危。如此一来,太子不知是计,定会前来。”
石虎沉目思索,猛地扬眉吩咐道:“皇后病危,速召太子前来。”转而又对我悲凉道,“还好有你,若不然朕当真被这孽子给骗了!朕的韬儿死得何其惨,他当真忍心残害手足呀!”
“大王受惊了。”我忽然拭去泪,换下悲戚的语调道,“我听到时也吓了一跳,大王可曾听过《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向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是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石虎双唇微抿起,衔了些清愁,又喟然叹道,“朕生的不孝子!”
我幽幽轻叹,哀伤尽现脸上,悲怜道:“曹操有五子,唯曹植性敏而慧,善文章,曹操平日最为喜爱。曹操死后,曹丕承其父业,恐曹植谋夺其大位,准备加害。其母卞氏拦阻,曹丕还是设计欲除去曹植,故限他行七步作诗一首,曹植问以何为题,丕指殿上一画为题,植行七步,其诗已成。曹丕闻之,潸然泪下。于是贬曹植为安乡候。”我抿了抿唇,又煽风点火道,“最终曹丕没有除去曹植。但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狠心,连亲弟也可以下手!”
“石宣!”石虎大声咆哮,手更是重重地拍在桌上,额际的青筋已然暴跳,几欲快爆破血管,“不孝子!若真是他,我绝对让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王息怒,保重龙体才是。”冉闵声音依旧淡然,脸凝重地瞥了我一眼。想必他心中似乎明白了少许,如鹰般锐利的双眸转而直盯着我,逼得我不敢直视。
石宣果然不知是计,立刻前来,嬉笑参拜道:“父皇,你受惊了。儿臣这就去看母后!还望父皇保重龙体才是。”
“你还笑得出来?”石虎轻捂着胸前,愤恨道,“弟弟死了,你不哭也就罢了。你还笑得出来?他是你亲弟呀,你怎可以对他下此毒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皇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们手足相残……”石虎的语气亦有许多怅惆,但顷刻又被怒焰所替代,愤恨道:“来人啊,将太子石宣给我押下去!”
石宣大惊失色,立刻伏首跪地,辩解道:“父皇明察,并非儿臣!父皇不应听信小人之言,真的并非儿臣!”
“朕一定会明察是非!”石虎已然气极,连话也不愿多听,即刻吩咐士兵将石宣押下。我冷冷瞥了石宣一眼,不禁在心中啐骂道:真是作茧自缚。
赵生很快便被押了上来。我全身绷紧,双唇抿得紧紧的,略有些激动,我心里不免揣测他会如何招供。幕后黑手显然是我,纵使太子有杀弟之心,最后亲手了结秦公的却是我!唯一赌的就是他会不会置双亲于不顾!我头顶上犹如盘旋着一场暴雨,是否落下全凭一个“赌”字!
我思绪一滞,背脊微微发凉,袖下的手指已是死死扣着掌心,却仍力持平稳道:“大王,他就是赵生,太子宠爱的宦官,一切计谋他都有听说。”说着我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赵生的父母,或许赵生还可以活命,于是心念急转道,“是他向妾身报出石宣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