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是篡位?甚至还谋杀亲夫,皇位果真有那么好吗?每个人都拼得你死我活的,何必……”我语气依然是淡然,未见任何起伏,冉闵一生最辉煌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我绝对不做他的绊脚石。
“哀家派人去通知了他,说你在我手上。他却依然执迷不悟依然率兵攻打邺城,这就是你的相公。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一生,值得吗?”她气急败坏地咆哮,愤恨的神情似乎想直接来掐死我方罢休!手指紧紧收拢,愤愤道:“他竟然毫不在意你,我的算盘打错了吗?本料到会有所叛乱,想劫持你来威胁他。岂料竟然没有一点儿用处,或许……哀家不应该留你活路。”
“他不是不在意我,而是不能在意我。因为在他眼中还有更为重要的事,他相信我不会有事……”我的双眸突然蒙上了一阵轻雾,迷离垂眸,含泪笑言道,“太后,您有爱过吗?您知道爱吗?一个根本就没有爱过的人,怎么会懂我们之间的爱。”
“爱……”她的口气很茫然,顷刻又恢复冰冷道,“哀家不知道爱,你所谓的爱是什么?他若真的爱你,又怎么不来救你?男人除了嘴里说说,哪会将我们女人放在心上?或许对他来说,帮石遵夺位远远重要过你。这算爱吗?这就是你的爱?”
“您真的不懂爱……”我语气虽然平淡,眼眉之间的笑意却无所掩饰地尽现无疑,悻然道,“他不管我,不表示他不爱我。因为他是身不由己。只要知道他心里是爱我的,就算他不顾我的死活,那又如何,我也依然会爱着他。这辈子不能相守,那么就期望来生。若来生还是不能,我会祈祷生生世世让我们相守下去……这就是我知道的爱,我的爱情……”说着泪水猝然滑出眼眶,却是幸福的……
“我不懂!”她朝我大声咆哮,却又惴惴不安道,“先帝的棺材还没有入土,而祸乱就到了这种地步!如今太子年幼,哀家能依靠的还有谁?真的别无他法吗?这个皇位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我不甘心呀,当真不甘心。这些乱臣贼子,果真都是乱臣贼子!”
她全身散发的怨气让我一阵心寒,只是轻声道:“除了迎他们入城,你们毫无他法,所有人都弃城逃跑,投奔石遵。张豺虽然以杀头来制止,但也不能奏效。就连张离也率领龙腾卫士二千人,冲破关卡,准备迎接石遵。何必做无谓的挣扎,除了封他,你毫无它法可行。”
“没错,封他,只要封他为王就可以了,皇上依然还是皇上。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要封他就好了……”她虽然自我安慰,语气却是少有的惆怅与无奈。
我凝眸顾她,心中除了同情,再无其他,若是依历史记载,这个可怜的太后与石世皇帝也是死路一条吧?他们的一生只不过是……当时浅浅的醉,今朝空空的惆怅。
她似乎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若处死了我,她的下场也是一样。或许在她心中,若留下我,可能还会有些帮助。只是我开始无奈,无奈于历史的发展只是照它自己的脚步,人果真无力回天。
己丑(十四日),石遵抵达安阳亭,张豺十分害怕,出来迎接,石遵命令拘捕了他。庚寅(十五日),石遵身穿铠甲,炫耀武力,从凤阳门进入邺城,登上太武前殿,捶胸顿足,宣泄悲哀,然后退至东阁。在平乐市杀了张豺,还灭了他的三族。
石遵借刘氏之令说:“太子年幼,之所以立他为太子,那是先帝个人的情义所致。然而国家大业至关重要,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应当以石遵为继位人。”于是石遵便即皇帝位,实行大赦,并解除了对上白的包围。辛卯(十六日),封石世为谯王,废黜刘氏为太妃。
短短几日朝中便换主,这一切果真像极了烟云,一闪即过。石虎死时除了请求原谅,应该还料到了儿子会自相残杀。他的一生高高在上,不仅杀了自己侄子,夺取皇位。还残忍杀了自己夫人、儿子,也算是一身的罪孽。石遵皇帝已派人通知了冉闵,告诉他我在皇宫,想必不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