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里来的,什么任务。于是金账里派了几支小队斥候出来试着抓个海拉舌头。
她反正也没事,就带着自己的宝贝悄悄混出来,看看是不是能给父汗做做贡献。
所以,抓不抓得到舌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别惹事!
蓝娅毫不恋战,按着小旅鼠往马鞍袋子里一缩,一人一马一鼠,赶快逃命。
只要出了盘岭这段谷地,进入纳尔逊河岸,凭着小倏马的速度,谁也追她不到!
正在这时,南方的天空狼烟四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前锋营和海拉残部应该也已经交上了手。
谷地上方的北庭军卒已撤干净,八吉刚刚被指派去给米凌送信,现在只剩下戎澈和九梵还在山腰上。
戎澈换了个视野更开阔的地方,完全趴在雪里掩着身形,只露出那筒千里镜,严密监视着海拉轻骑动向。轻骑估计是也看见了远处的狼烟和谷地的响箭,大队向这边调整了行进方向。
下面的谷地已经有一支十五骑皮甲黑马的海拉前锋赶到了现场——这一波装束和大队骑兵不同,可能是海拉世子霍尔乞的护卫。刚才不小心丢了世子,看到响箭赶快赶过来了,离那个陷阱就差一个转角。
蓝娅没看见,一门心思地打马狂奔,被转角的山石挡住了视线,正好撞进了这十五骑里。
皮甲骑兵弯刀出鞘,横臂平推,就要把根本来不及刹车的少女砍成两截。还好倏马通人性,带着主人向旁跳开了半步,蓝娅还是被刀尖划到了,左臂尖锐地疼了起来。冷风中狐裘棉袄全都翻开口子,被血染透了。
第一把刀之后,还有第二把、第三把……她已经躲不开后面的一把弯刀了,干脆横滚下马,直接被甩下了山路。山路下面坡面陡峭,蓝娅在灌木丛里一路滚下去直到坡底,摔在了冰封住的小溪流边上。
一身狐皮袄刮得不成样子,额头也被溪边大石撞到,立马肿了起来。
皮甲骑客分出几骑守在马道上,几骑下马下坡来寻她,几骑继续向前去营救他家世子。
蓝娅蹙着眉头心中大叫不好,这下玩大了,浑身摔得提不起一点力气,在夜风里被一股强大的无力感裹住了心智。暴躁的霍尔乞恨不得生吞了她父汗,所以,这怎么办?快想想快想想!
高处的戎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而同时大队骑兵的帅旗戎澈终于也看清了:旷野上那黑压压的大队骑兵,狮子旗底色沙白,是海拉沙矢汗的大哥苏摩的队伍。
原来如此。
苏摩是庶出,跟新老两任海拉大汗虽然都是亲兄弟,但早就存着芥蒂。这些年苏摩带着自己帐子的几千骑兵和牧民,游荡在荒凉的海拉草原北部,不受海拉大汗调遣。
不知沙矢汗是派世子霍尔乞去求救的、还是去避祸,说动了苏摩的骑兵驰援松阳城。总还是晚了几天,正好在这个时刻赶到了。
这个变动对局势的影响很大,关系到整个战役的成败。带着这个消息,戎澈起身带着九梵准备撤离,赶快去给冯千峦和米凌报信。
至于谷底那个萨厥公主,戎澈又遥遥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