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是个掐尖要强又好小性的,又敏感又爱生气,却不喜欢哭闹,也不喜欢打骂下人,她出气的法子也就是说些难听话刺那些比她身份高的。弘历知道她着性子,却还宠着,就算有时候被她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也不生气,反而伏低做小的赔不是,这宠的高氏性子越发的左了。
富察氏深知这一点,便在高氏怀孕初期就开始布局,先是通过富察格格的手挑拨格格黄氏对高氏动手,再刻意安排下人们把这件事弄大。本来,一个如此拙劣的阴谋,她也没想着能把高氏给怎么样了,连最傻的羽瑶,富察氏也没预料到能把她牵连进来过。她不过是想通过这件事,让高氏那根神经绷紧了。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流言,传闻,富察氏精确的控制着高氏的情绪,把平时就容易恼怒的高氏给气的吃不下睡不着,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竟比原来瘦了两圈。偏偏弘历在富察氏的旁敲侧击下,给高氏安排了大量的保护人手,又单独划个院子给她养胎,这反而弄得她不能跟府中其它女人交流,让高氏更是紧张。而羽瑶平安产子又极得宫中赞誉的消息更让高氏气怒攻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就这样,富察氏没有动高氏身边的一草一木,便逼得高氏自己流产了,还让她无处诉说,更找不出一丝证据。毕竟,是高氏自己心绪烦乱,逼着身边伺候的人给她说这里外的种种消息,又对身边的人事事防备不肯轻易吐露心中烦闷,然后心绪更加烦乱,最后把自己硬生生气流产的。
放下茶杯,富察氏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但她心中还在继续盘算着: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本来只以为能气的她身体虚弱生孩子的时候出事呢,结果……哼,这样也好,留着跟乌拉那拉氏对上。还有这个生育了三阿哥的乌拉那拉氏……哼,有命生,也要看有没有命养!
由于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以至于这几日以来人人脸上都不敢带出笑脸来,凡是路过高侧福晋院子的丫鬟小厮们,脚步都是轻的不能再轻,恨不得自己能飘着过去。
这样的气氛下,羽瑶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情再好也不敢在外人面前笑,每日晨昏请安的时候,脸上都会挂着死了老子娘的哀恸表情。面对其他格格或明或暗的讽刺祝福,羽瑶就当做有听没有懂,盯着那个人一脸节哀顺变的表情,好似说那话的人才是滑了胎的那个。这幅作态,直让对着羽瑶说闲话的人捂着胸口直喊头疼。每当请了安,例行的见了弘历,说了会儿闲话,羽瑶摆脱了那群女人后,就乐滋滋的回院子,对着自家可爱的儿子瞧。
羽瑶对这个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小家伙爱到了极点,一刻也不愿离得远了。照顾孩子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羽瑶自己动手干的,根本不愿意让别人沾手,就是远了一会儿,也会让容嬷嬷和佟嬷嬷跟护食儿的老母鸡一样看着,不让任何可疑的人近身。
秋日的阳光透过泛黄的叶子暖暖的照在地上,粉彩绕枝莲花对耳瓶中插着几朵浅紫的菊花,层层叠叠的花瓣慢慢舒展开来,开的很是灿烂。
羽瑶站在康熙的小床前,两手提着小康的两条白白嫩嫩的小短腿,藕节似地腿不停的挣扎着,但是,还是抵不过羽瑶的手劲,当羽瑶将想努力并在一起的腿分开时,可怜的圣祖康熙爷彻底放弃了,眼睛一闭,头一扭,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消极抵抗起来。
羽瑶用一种审视,观察的眼神观看小康的小黄瓜和菊花的部位,表情极其的严肃,像是在进行什么科学实验一样。在这种眼神下,从没遭遇过这种事情的康熙只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的被毁了!
想我玄烨身为大祖努尔哈赤后人,大清帝王,八岁登基,十五岁庙谟运筹智擒鳌拜,十九岁决意撤藩,敉平三藩之乱,三征准葛尔六巡江南,修治漕运澄清黄河轻徭薄赋天下归心。怎么现在会落到这种地步?!
康熙爷在心中咆哮着,回忆着自己上辈子的峥嵘一生,然后努力的忽视自己的小康熙和小菊花被非礼的事实。
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