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前的地面上,一片冰层就以她的双手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眨眼间就布满了郁璐颖和肖尧之间的地面。
沈婕在高处看得清楚,对肖尧喊道:“对!滑过来!”肖尧也看出了生机,他把盾牌往冰面上一扔,然后往自己的盾牌上一跳。他的本意是潇洒地踩着盾牌,滑到郁璐颖与沈婕的面前。可惜,他没有注意到,冰已经扩张到了自己的脚下,起跳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前扑到了盾牌上,然后像个被翻了盖的乌龟般,一头撞了前面来不及躲闪的郁璐颖一个满怀。天旋地转中,肖尧努力伸出胳臂死死抓住了什么,接着就听到两声欢呼,睁眼一看,原来自己已经抱着郁璐颖滑到了铁笼外头。他急忙松开了郁璐颖,郁波和沈婕也松手后退,绞盘的冰封登时彻底崩毁,推杆像个陀螺一样转了起来,一声巨响之后,铁栅再次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整个悬挑结构都开始晃动起来。肖尧本想扶郁璐颖起来,却多看了一眼沈婕,沈婕走过去扶郁璐颖起来后,郁神父拿枪托往肖尧的屁股上一拍,喊道:“别废话了!咱们先离开这,一会这里塌了!”四个人沿着蜿蜒的狭窄“高考”钢桥一路向上,一直到离开灼热的熔炉重新返回修道院,都没有再遇到任何袭扰。但是,当他们重新回到地面以后,听到的不再是洗脑的“努力,努力,努力,分数,分数,分数”,而是警报声。“警报!警报!入侵警报!入侵警报!全体修生请遵循指示,就近疏散。”然后,他们发现所有教室里的,操场上的修生们,都在执法修女的指挥下,秩序而高效地从修道院的大门和侧门离开。但无论是修生还是执法修女,都对肖尧一行四人摆出了视而不见的态度。四个人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开始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动。“难道是宋海建终于发现我们入侵了,但却不知道入侵的人是我们?”肖尧挠头不解。郁波道:“那个给我们带路的修女本身就是入侵者。”“但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都还没有达成,无论如何还是要见到宋老师,或者找到他放考卷的地方。”“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别端着那份圣母心了。要我说,找到宋海建,办了他。”“还不知道赵晓梅是什么情况,那个火刑……”“晓梅晓梅晓梅,叫得亲热!一看到就拼命往下跳!”“?这不是吃醋的时候吧?再说人命关天……”“好了,无论我们决定要怎么行动,都要快,我觉得这些执法修女疏散完,就该找阿拉麻烦了。”“咱们就趁这个机会直捣黄龙吧。”“直捣黄龙?肖尧同学,你还真是不西西物啊。”附近一直播放疏散提示的广播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肖尧抬起头,冲着广播喊道:“宋海建,你别在那里当缩头乌龟,你做下的那些事,我们可是都看见了。现在我也要送你一句西西无解魏骏杰,你要是肯出来认错悔改,我……我也不是不能让你体面的辞职。”“像老鼠一样躲在阴影里的人不正是你们自己吗?想见我,那就来操场上吧,我倒要听听看,你们凭什么认为需要认错悔改的人是我。”宋海建的声音在广播里发出一阵令人不愉快的笑声。肖尧一行人回到了一进门时就经过的操场上。这座之前人来人往的操场,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宋海建并不在这里。“宋海建,我们到操场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们有眼无珠罢了。”这一次,宋海建的声音不是通过广播传出来的。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修道院塔楼最高处中央的巨大表盘下方,有一个被机械臂托举的平台,平台上则是一套朴素的办公桌椅,和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宋海建……之影。宋海建的影子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身着一件洁白的长袍,露出赤裸着的双脚。他的头顶上有一圈闪闪发光的光环,仿佛是神圣的标记,面容略显苍老,但眼神却透出一股深沉的“智慧”和锐利的精明。他身上的白袍上写着两个意味深长的希腊字母:a和Ω,肖尧在教堂里见过,郁璐颖告诉过他,这代表着开始和结束。“郁神父,久闻大名,初次见面我很荣幸。也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弟兄……”“他即是那敌对者,他高举自己在各种称为神或受祟拜者以上,以致要坐在天主的殿中,宣布自己是神。”郁波朗声念出了一段经文。“啊,你是在宣判我是个异端。”宋海建平静地指出。郁波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异端,你也配?充其量算一块培根。(pagan)”“可你的这三个小跟班知道你在老教友当中有多臭名昭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