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遂闭口不言语了。
他的“四来”本是想再次提醒对方“是你先动的手”
,若是论理,这个细节确实值得拿来一说,但是讲出来,却又有推卸责任吵架之嫌,很容易再惹对方恼羞成怒,因此肖尧一时也是拿不准,究竟该不该再提。
那破歌里唱道“相处的时候要记得让她颠倒是非,得理的时候要假装自己后知后觉”,肖尧也是拿不准该不该信它,不过,既然郁璐颖很认真地说了“谢谢你”,他也就按下这节不表。……“你是想去忏悔吧?”肖尧忽然问郁璐颖。“那个应该叫什么来着?”郁璐颖反问肖尧。“啊,我想起来了,告解,告解圣事。”肖尧食指弯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confess!”“right。”郁璐颖对肖尧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说实话,”肖尧说:“和不认识的人讲自己的私事和秘密,真的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怎么会呢,这是圣事——你要理课又在打瞌睡吧?”“没有没有,道理我都懂——不过,办告解的话,回魔都办不就好了?”肖尧说。郁璐颖的笑容里又带上了一抹促狭:“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你波哥办?”肖尧抖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现在北虹区基本上就我舅舅在管,”郁璐颖告诉肖尧:“如果去别的区的堂的话,可不比去房兵近多少——再说我妈想去,那不就正好咯?”“是说也没错啦。”肖尧道。“而且,”郁璐颖补充了一句道:“难得出的也是啊,我这辈子还没去过房兵呢。”郁璐颖的眼神又有些惆怅地飘向了窗外。“哎,一样去一趟,我是不是也能办一个?”肖尧没话找着话。“课上教过的,你再回忆回忆?”肖尧想了一下:“好像不行,要等领洗以后是吧?”“嗯,”郁璐颖点头道:“不过,你能有这种愿望,本身就说明是有忏悔的心吧?”“那当然了,”肖尧赶紧表态说:“我肠子都悔青了。”“你不是刚才还想说,责任在我吗?”“啊,这个……”肖尧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是不愿意说出“都怪我”这种违心话()?(),
遂道:“每个人都要找自己的责任嘛()?(),
不要老是挑人家的错。”
“是这样的。”郁璐颖点头表示同意。接着?[(.)]?17?*?*??()?(),又是一阵车子的走走停停,以及沉默。
……郁璐颖主动靠在了肖尧的身上。“嗯?”肖尧看向她。“其实,我真的没有在生你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郁璐颖认真地说。这句话并不全然是实话,不过此刻她既然这么说,便也代表一种示好的态度了。“怎么说?”肖尧接话道。“我,我……”郁璐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双眼注视着它们:“我有点不认识自己是谁了。”“就像《悲惨世界》音乐剧里面,冉阿让唱的那首《whoami》吗?”肖尧问她。少女的眼睛一亮:“对,我就是想说这个!”肖尧微微颔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我呢,”郁璐颖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对粉嫩的小手掌在阳光下有些熠熠生辉:“一直都挺矛盾的,一方面,我又有一种生为‘好孩子’的优越感——是不是很可笑?”“不啊,我完全能够理解。”肖尧信誓旦旦地说。“就像在不认识和了解沈婕以前,我一直和你嫌弃她,觉得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你还记得吗?”郁璐颖问肖尧。“记得啊。”肖尧点头道。“你可能以为,我只是单纯吃醋而已。”郁璐颖笑了一下。“不,我没有这么觉得,”肖尧赶紧说:“起码,不全是。”“嗯,”郁璐颖点头道:“其实,那也是我潜意识里的‘优越感’在作怪,如果我有殿堂的话,会不会里面其实是傲慢之灵呢?”“这……”肖尧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傲慢的毛病吧。”“这次和你一起到东如来,”郁璐颖娓娓道来:“我是想好了要好好‘野’一把的。我其实不喜欢你的那些朋友,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但是我想跟我自己证明,我是可以做到,和不一样的人玩到一起的。”“这样……”肖尧说。“我也可以喝酒,但是我不会误事;我也可以抽烟,但我不会上瘾;我也可以和你,和你一起,像情侣一样亲密,但是我不会越界。”郁璐颖说。“什么叫像情侣一样,我们就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