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楚烟讲述完自己的过往，不再说话，直直地看向窗外。厉长风也没打扰他，默默地梳理着事件的来龙去脉。

许久，楚烟再次开口，“下午我猜到是谁后，就相信了你说的，凭凶手的本事，断然不可能被你击毙。只是，我也不确定他一定来找你，况且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应付，于是我告诉了杨婉儿。看她的打扮就知道是杨家一脉，她二叔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对他们家的实力多少还有点了解。”

楚烟接着说：“那女魔头真是自信，听完了我的猜测，就打算来医院等着，还不许向上通报。说如果真遇上了，就将凶手拿下，算是她来许州的第一功。”

“你们就没打算告诉我一声？我可是差点就又死一次。”厉长风假装很生气。

“压根算不准他会不会来，而且队长说了，担心你演技太差，还是不告诉你为妙。再说，我们就在外面躲着呢。”楚烟笑着解释到。

“那你们也没第一时间就冲进来啊。”

“嗨，谁知道这家伙这么能隐藏，我就看到你好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感觉不对，然后监听了房间的声音才发现的。”楚烟略带抱歉地说到。

“还得靠我拖了他一会儿，不然等你们反应过来，我的血都流干了。不行，你得请我喝酒。”厉长风不依不饶地说。

楚烟赶忙转移话题：“额，那家伙说本来要对你破例了，没想到你命不好，用不着破例了。这是什么意思？”

厉长风顿了半晌，开口道：“我估计是这样，黑斗篷在许州闹了两个月，知道上面要派金鳞卫来收拾他了。于是利用我演了假死那一幕。谁知道我命大没死，但假死计策已成，所以就想着放我一马。然后杨家二叔找到了他一回，所以他受伤了，假死的计策就破了。然后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变态的职业习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想着继续来杀我。你也听到他说的了吧，自己从不留活口”

“听是听到了，但我不大相信他的鬼话。一个一会儿要破例不杀你，一会儿又想杀你的人，能有什么原则？而且，今天他留的活口可多了去了，他能一个一个都杀掉吗。”楚烟对厉长风残缺的推理提出质疑。

厉长风也觉得楚烟说得有道理，想了想说：“嗯，从不留活口可能只是用来吓人的，他一定要杀我，恐怕有别的理由。”接着他反应过来，“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暂时不会，杨二郎刚才出手，虽然收了力，还是伤到了他。没个三五天，他不会出来活动的。况且，杨二郎已经确定这家伙跟汤副帅的死有关，正在全力找他。”

“对了，杨家是不是还有五郎六郎七郎？”厉长风听到“杨二郎”这个称呼，忍不住问。

“你听谁说的，杨家家主就只有两个儿子。”

“随便猜的，你说这黑斗篷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牵扯到四年前的战争里头。他又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厉长风有点遗憾，换了一个话题。

楚烟摇摇头：“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没什么收获。可能是大乾帝国培养的一队杀手，那就说明最近大乾帝国在暗地里又有什么新谋划。也可能是雇的。你知道暗源里各种杀手都有，独行的较多，成群出动的也不少。只是能凑出九个一样风格的太罕见了。就算是当年剩下的那五人，也没人再见过，直到现在。”

暗源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一个杀手组织，只要你出得起价，很少有他们不接的活儿。一旦接了单，组织里会指定杀手去执行，被指定的杀手必须不死不休地追杀目标。如果第一波杀手死了，还会再派出两波人前赴后继，直到三泊少受都死了，他们才会撤单，并且按照出价的三倍赔偿给雇主。

听到这里，厉长风望向楚烟，没想到眼前这位平日里跟他嘻嘻哈哈的搭档，在这四年里并没

有放弃过对暗杀事件的追查。又或者，这是他自认为赎罪的一种方式。

厉长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设法尽快解决这次的事件，或许能解了他的心结。

没等厉长风说什么，楚烟倒是先开口了，“现在对许州的百姓来说，连环杀手已经死了，队长也交代过，此事牵扯到刑部的脸面，不能声张。你先安心地在医院住两天，暗哨其实都没撤。”说到这里，厉长风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窗外，一架无人机从窗前一闪而过，没入在璀璨的霓虹里。

楚烟走后，厉长风并没有休息，一方面是有些担心黑斗篷会杀回来，另一方面，则是还有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想要了解。滑动着手腕上的混元令，厉长风利用知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