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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应了,男子的眼底盛满笑意。他缓缓起身,白衣无风自飞,步子退远了一些。
她接过凤尾琴,素手覆上琴弦,目光随着垂落,“也好!”
魂鸢惊了惊,眼底闪过一抹明亮,脑中飞逝一道翩然的身影。
尊郢顿足,单膝跪下,将手里的凤尾琴奉上:“让小神为大人舞上一曲,博您一笑可好?”
桌上摆放着瓜果糕点茶水,魂鸢却只是将乐谱放在上面。
“什么事?”合上乐谱,她玉指浮空点了点,一旁便又多了一张石桌。
魂鸢的目光这才从乐谱上抬起,淡漠的向他看去,只见那人双手托着凤尾琴过来,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那人轻唤,缓步而来。
怎知,她才刚刚坐下,尊郢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大人!”
书页翻过,她抬手一扬,那丹桂树下便凭空多出了一把软椅。魂鸢挪步坐下,目光却未从乐谱上移开。
目光瞥见院子里的魂鸢,看见她手里卷的那本乐谱,唇角勾了勾,回身去墙角取了一把凤尾琴。
“嘎吱——”西殿的窗户撑开,那一袭银发的男子露出脸来。
许是将将出浴,她的面上气色红润,在晚霞之下,略显妩媚,看得不远处长廊中独立的千面痴迷。
魂鸢退去了妖娆红衣,换上素净的白衫。一头银发闲闲搭在肩上,发尾尚且滴着水。羞花之容清冷,此刻她正举着一卷乐谱靠在最大的丹桂树干上,垂眼看着。
傍晚时分,一片晚霞飘过狐王寝宫的顶空。晚风拂着院子里的丹桂,叶子沙沙轻响,似是情人间的耳磨私语。
——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宏亮而整齐的呼声传出大殿去,消散在天边。
尔后——群臣撩起衣摆,屈身下跪,俯首在地。
依旧死静,各位大臣已经规矩的各归各位。十列十行,蓝衣红衣,整整齐齐而立。
魂鸢满意的扬唇,衣袖一挥,单手负在身后,“从今往后,你们都要尊称本王为‘陛下’,可有异议?”
台下一阵死静,大家大气也不敢出。
等到众人回神,魂鸢才从玉椅上起身,眸光再次将殿内所有人打量一遍,冷问:“如今,可还有谁不服的?”
魂鸢凝眸,目光随着那飘扬的飞沙远望。这就是尊郢,就算是杀人这种残忍的事,在他手底也能变成一道风景。
所有人都惊住了,久久无人回神。他们亲眼所见,左鄂一帮人在那袅娜的曲子里,碎成了沙。
定睛再看那大殿正中,方才那帮人站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粒粒细碎的沙,殿外的风伴着阳光吹来,卷走细沙,晶莹剔透,唯美。
“嘭——”一声干脆的巨响响彻大殿,惊醒了沉醉的所有人。
就在曲子接近尾声之际,“铮——”弦被重重挑起,那只素白纤细的手按在弦上,眉目缓缓抬起。
那是一首美妙绝伦的琵琶曲,众人听得心醉。
宫商角徵羽,移调转换,却是弹出众人从未听过的曲子。如魔音,顺着尊郢的指意传达到左鄂那帮人耳里。每个音律宛如蚀骨之毒,不受控制的钻进他们的耳里,顺着神经传到大脑,再通达四肢。
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但是尊郢却会意的一笑,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琴弦,“大人都这么说了,你们乖乖退席吧!”话音刚落,琵琶音起。
“好了!”清冷女音透着不耐,魂鸢已经蹙起了眉头,指尖敲着玉椅扶手,接着道:“把这些乱臣贼子收拾干净!”
柯岳小惊,没想到这位长老竟然认识自己。
尊郢的眸光缓缓移到他身上,将那半人半妖的男子盯了半晌,他才悠然一笑,似问非问:“狐族神医妙手柯岳?”
“早就听闻尊郢长老,音律奇人,善弹琵琶,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柯岳淡淡一笑,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扫过尊郢,最后将目光落在玉椅上的魂鸢身上。对魂鸢的敬意又涨了几分,听闻这位尊郢长老乃是古上神魂鸢座下四大守护神之一,而今看来,传闻也是真的。
他的话落,殿内便响起一阵抽气声。尊郢…那个关在王之迷林里的尊郢长老?
尊郢冷厉看他一眼,继而道:“今日有我尊郢在,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再上前一步。”
左鄂捂着胸,目光惊骇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怀中的琵琶轻轻放低,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