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拂过白梦琛的面纱,她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魂鸢身子翻转腾起,避开刺来的长剑,手中软鞭已然挥出,扫过那女子的发尾。
还有那个名唤白梦琛的长白山弟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简直与那妖狐不相上下。
不是说妖狐现世吗?那迸出的神光是怎么一回事?
那确实是神光,阮乐已然无法逼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那烟尘之间,白光裹住的两道白影。那交错的身影太快,快得连他都险些看不清她们的身影。
那是极其强大的两股力量相撞,似乎天地都为之一震,想必这一下。长安百姓都会看见这道从皇宫中四散的神光。
浮光掠影,两道白影交错,白光迸射而出。
“轰——”白光破开了她下方的房顶,顷刻之间,那一片房屋全都倒地,尘埃扑地,继而袅袅升起,将半空的两名女子裹在了烟尘之中。
也正是此时,天际闪过一道光亮,仿佛利刃破开了苍穹,白光“噌”地从魂鸢头顶飞下,她未来得及抬目,已然一手斩断缠在腰上和腿上的白绸,侧身避开。
饶是她极力搅动着银鞭,却仍有一两条白绸缠上她的腰际,和右腿。
魂鸢凝眸,脚尖在青瓦上一点,身子便轻灵的飞起。负在身后的右手迅疾抽出,银鞭挥去,在半空急速旋转,与那飞来的白绸相触。刹那间,裂帛之声响个不断,只见半空中飘下一片片洁白,细碎如雪花,轻如鸿毛,实则是白绸碎片。
那方手握长剑的阮乐也没闲着,扬手将长剑回鞘,二指竖于眉心,眼帘合起,念起了咒语。
就在她话落之际,白梦琛的身体已然腾升而起,长袖一甩,一缕白绸便径直向魂鸢飞去。忽而接近,又仿佛幻变出千万缕白绸,像是动物的触角,分头向魂鸢袭去。
“看来,出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她弯了弯唇,右手负在身后。
这样善变的天,仿佛六月。可现在,却是冬季。
那蒙面的女子,正是白梦琛。这大变的天色,还有这狂野的大风,以及接踵而来的闪电。
魂鸢望了一眼,黑云压来的天际,眸光闪过一丝愕然,却是低了低,看向那从长廊步出来的女子。
垂在大腿边侧的手缓缓捏成拳头,指甲陷进皮肉中,白梦琛只觉得隐隐作疼。她的面纱轻轻浮了起来,那绝世容颜没人有幸见上一眼,天地浑然变色,一道惊天响雷震响,那半空中交汇的两道身影一瞬分离。分落在庭院的两座屋檐之上。
美目中落下一片阴霾,她在心中苦涩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忧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说过,不会放过她,必定做到。
那帮宫婢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扶着莫临湘离开,略微狼狈。
白梦琛尚且站在长廊之上,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半空中的两道身影,面纱下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极冷,与她平日柔和的性子截然不同。眼帘低了低,她沉声对不远处惊慌失色的宫婢们道:“还不护送皇后娘娘到安全的地方去!”
长假划过她的衣袂,一片衣角翩然落地。那两道身影却是一闪再闪,从长廊到庭院,从房檐到半空之上。
她的步子顿住,身子骤然掠起,怎知阮乐却似是清楚一般,已经拔剑掠过她头顶,与她在半空交汇。
魂鸢的柳眉皱了起来,她确实很不满。在她手下死掉的人,竟然还能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可为什么,这女人还活着,千禧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那感觉,仿佛为她还活着,感到万分不满似的。
那女子说——你还没死!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让人感到害怕呢?她可是曾死在了魂鸢手下,虽然得以重生,但是那种无助感,空气稀薄,万般难受的感觉确实记忆犹新。那是死亡的感觉,天地忽然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四周寂静得可怕。
不过,她应当怕的。
只是她每靠近一步,那被围在宫婢只见的女子便后退数步。就连身子都在发抖,仿佛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