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礼貌的点了点头,提步过去。
许久,他才扬了扬手。守门的公公见了,这才回身向阮乐欠身道:“道长请!”
那方,龙案前谈话的两人突然静谧,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抬目看去,目光穿过珠帘,打量着珠帘外的白袍男子。
“启禀皇上,天山派掌门座下弟子阮乐有事起奏!”那守门的公公通报,毕恭毕敬,脑袋垂得低低的。
那女子着了一袭白衣,身披同色毛裘,一头墨发披肩,垂到腰际。发髻别致,玉簪简束,看背影十分清雅。
而那名叫阮乐的年轻道长,随着公公进了屋去,目光平视着前方,并不乱看。怎知,绕过珠帘,却见那龙案之前还站着一名女子。
那带路的将士又原路折了回去,自此那位道长的死活与他无关。
“嘎吱!”御书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名身着宝蓝色宫服的太监向着身穿道袍的阮乐欠身合掌见了礼,方才让到一旁,迎他进门。
随着那将士穿过几条长廊,又转过几座楼台,路过几座庭院,总算是到了当今圣上的御书房。此番,阮乐奉师父之令下山来,正是为了那一卦妖狐现世。
这皇宫之中,什么妖怪敢来?难道是师父卦上所说,妖狐现世?
“没事,走吧!”他淡淡开口,步子跟了上去。只是方才嗅到的那味道,八九不离十,就是妖气。
那男子凝眸,立体的五官如刀刻画,俊美非凡。他抬手,揉了揉挺立的鼻梁,两挺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并不柔情。
而宫门之下,那跟在一名御林军身后白袍男子却是顿住脚,目光不由得抬起,看了看浮云袅袅的天空。在前面带路的那人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走了不远却未听见身后那人跟来的脚步声,当即顿住脚,回身向那一身白衣道袍的男子道:“阮道长!您怎么不走了?”
魂鸢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之上,俯身向下看去,只见那顶轿子径直从左门进入,往王宫东方行去。魂鸢站在高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的眸光却更为寒冷阴沉。红衣轻撩,她从半空掠过,却是一闪而逝,了无踪影。
一路尾随,跟着那顶八抬大轿到了皇宫外。
长白山?与天山齐名的长白山!她倒要看看,这个白眉君人的关门弟子有多大的能耐!
那八抬大轿缓缓走远,魂鸢已无心再听旁人的闲话,提步便尾随那顶轿子而去。
……
“是呀是呀!法术高超着呢!听说还能降雨驱邪。”
“听说姓白,是长白山白眉君人的关门弟子。”
“是呢!那可是朝中唯一的女官,还是当朝国师!”
“这轿子里坐的就是当今圣女!”
魂鸢隐在人群之中,目光未抬,看向那青纱帐内,曼妙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身姿窈窕,着了白衣。魂鸢拧眉,暗暗揣测着轿中女子的身份,却听路人的声音传来。
拐过街角,只见迎面来了一列队伍。看穿着应是皇宫里的侍卫,八抬大轿招摇过市,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莲步轻移,顺着长街行去。火红色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出。
女子着了一袭素白色的长裙,外披一件淡火红色的毛裘,大大的帽子笼罩着脑袋,那一卷银发被完美的藏了起来。面纱被寒风撩起衣角,妖娆的容颜擦过路人的眼角,微微惊艳。
长安城刚刚下过一场雪,寒风凛冽,路上行人较之往日少了许多,人们全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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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要去人界,无论如何,先去探探虚实。伊燎他们的话她听在了耳里,魂鸢不是莽撞的人,自然懂得取舍,知道利弊。这次去人界,只不过是为千面报仇,千面的仇人只有当今的皇帝纳兰桀,她现在就去活捉纳兰桀。将他带回来,任凭千面惩处。
这女子正是失踪的魂鸢,她昨日回到千面房中,那男子已经累得沉沉睡去。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魂鸢便也不再担心。黎明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