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漫天的雪花飞舞着,绕过那女子的银发,落在肩头。
千面手里执着长剑,而魂鸢手上只拿了一截枯树枝。明日就要开战了,就算千面现在来学功夫,也已经来不及了。可魂鸢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手腕翻转,挽出剑花拨开白雪刺向他。
“噹——”枯树枝不偏不倚抵在那人横在胸前的长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千面浑身一震,墨发被那剑风拂得扬了扬,垂落之际,他眼中只余下一片震撼。
抽剑负在身后,魂鸢扬唇,“怎么样?可过了瘾?”若说冷笑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这剑术算是唯一的优点吧!
虽然是花招,但是魂鸢使出来却也能威力无比,身姿优美。
千面回神,赞许的点头:“好厉害!”他知道魂鸢没有用法术,而是像个凡人一样,与他真正对决。没想到,就算抛却她一身的法术与神力,自己还是赢不了她。
缓缓将剑回鞘,两人相对而立。魂鸢抛了树枝,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你身子弱,并不适合习武!”她说着,唇角带笑。其言外之意便是,让他乖乖的接受保护,不要逞强。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你讨教!只要你不嫌我烦便好!”他提步跟上,说到以后,不免蹙起眉头。
以后的事情,谁又猜得透。倘若夺回了王位,他就要登基,君临天下,做一国之主。那么,魂鸢呢?
“阿鸢!”男子的脚步顿住,唇角的笑敛去,一脸严肃。
魂鸢回眸,望见不远处站定的男子,不解的一笑:“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千面踟蹰,一手抱着银色的头盔,一手提着长剑,远远看着那抹红影,“等到这场战打完,你是不是,就回去了?”
这是他方才想到的问题,一想到魂鸢可能会回去,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魂鸢也敛起了笑,这个问题她没有来得及思考。只是如今千面一说,她这才静下心思虑了一番。的确,若是千面坐稳了王位,那么她还有什么原因留在人界?
“怎么了?忽然这么问!”她折身走了回去,回到他身边。浅浅素手轻抬,洁白无瑕的玉指扣住他的手腕。魂鸢转身提步,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现在不提也罢!
千面被动的跟上她的脚步,心里始终想着这件事,心情便不由得沉重起来。
——
是寂静的夜
魍魉国皇宫之中,长廊上宫灯齐明,那些巡逻的御林军走过,只余下呼啸的寒风。
御书房内仍旧亮着灯火,此刻那一身龙袍的男子正坐在龙案前,双手合十放在龙案上,蹙眉剑眉。
夜风从窗口吹进,卷起桌上的地图一角,纳兰桀的视线总算从地图上抬了起来。
目光幽幽看去,望见那悠闲坐在外屋桌旁的女子,担忧的嗓音响起:“据你所说,他有妖族撑腰,我们当如何?”
那女子蒙着一方薄薄的面纱,青丝如瀑,眉眼如画。此刻指尖正玩弄着一只茶盏,温热的茶尚且冒着热气,腾升热气迷了她的双目。
对于纳兰桀的问题,她沉思了片刻。许久,柳眉抬了抬,举目看向龙案前的男子:“皇上大可放心,阮乐道长已经从天山带了一帮弟子前来助阵,遇妖杀妖,这江山还是您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看得纳兰桀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梦琛,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温婉动人的。善解人意,又平易近人,最重要的是她深知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么。
“梦琛!”男子的语气忽的柔和。
白梦琛从沉思中抽身,不解的看去。怎知那男子已经从龙案前起身,迈步而来。
美目打量着他,指间的茶盏放下,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毕竟他是皇帝,而她身为臣子,怎能不尊。
“皇上有何吩咐?”她蹙着眉,淡漠的问道。
纳兰桀没有回话,只是在她身前停住脚,垂眸看着那双裸露在外的美目。许久,他忽的抬起一只手,轻柔的捻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