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边停下,微微俯身。
距离拉近了,近得魂鸢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清浅瞥见如此场景,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向着两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奴婢先告退了!”现在这局面,她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
的确,她也想不明白,为何主子不让夜狂殿下一起去。只是,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该问,也不该知道。
等到清浅退出了殿门,魂鸢的眼帘才低了低,缓缓抬手,抚上夜狂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向下压了压。薄唇倾覆,她微微用力一抿。夜狂的俊颜便僵住了,面上的惊愕之色无法退却,那双深邃的眸子刹那明亮。
放在他后脑勺的手松开了,魂鸢站起身,平静的看着他,“放心吧!我只是去见见我父亲!”她笑,笑容里,有夜狂看不懂的心酸。
他身负这几千年的记忆,却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关于魂鸢在神界被处以陨落之邢的事情。
他只记得那个叫做容千夜的男子,他也记得几千年前与魂鸢相识后的一切。只是,他不曾明白,上古大帝,为何会对魂鸢处以陨落之邢。而他与魂鸢,又是为何被施了分魂秘术,出现了一体三位的局面。
“阿鸢,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他靠近她,大手小心的环上她的纤腰,语调暖柔。
魂鸢却是不解的看着她,尔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等我回来吧!”她现在必须得赶到无稽山去。
夜狂的眸光颤了颤,终是点了点头。也许,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语言。毕竟他想诉说的,是这几千年来的恨意,是他曾经对魂鸢的恨意。
“你留下来,与伊燎一起。”魂鸢含笑,似是宽慰他一般。
“你不带伊燎?”夜狂微惊。
魂鸢点头,“现在妖界的王是我,无论是你还是伊燎,都不适合出现在战场。”
夜狂也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魂鸢不想让别人觉着她今日坐上这个王位,都是因为前两任妖王礼让。若是此一战,胜了。那她今后在妖界的地位,将不会为任何人动摇。这是一次机会,让整个妖界对她心服口服的机会。
“那么,我让一窑他们随你一起去!”夜狂身边有一支精兵,魂鸢是知道的。
她点头,算是应下了。素手轻轻拉开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退出他的怀抱,浅浅一笑,“你知道吗?我又发现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
夜狂微愣,半晌才蹙起眉头,“你也会喜欢上他吗?”
对于他的反应,魂鸢有些惊讶,半晌才笑道,“你为什么不是问他是谁?”她本以为,夜狂会大惊,然后问一问那人的身份。却不料,他在乎的是她会不会喜欢上那个叫做噬影的男人。
“他是谁很重要吗?”
“你可听过分魂秘法?”
夜狂蹙眉,无奈的扬手,敛起她的耳发,“你的话题转得太快了!”他快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你知道分魂秘法,对吗?”她的语气十分笃定,因为夜狂眼里丝毫没有疑惑的味道。
那人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低首在她额头蜻蜓点水一吻,尔后道:“我送你出去!”
魂鸢这才恍然,时间真的不早了,她应该赶去无稽山了。
于是乎,这个话题就此终止,两道身影一起迈出了大殿的门。而院子里,那只浑身橙红的火凤,正歪着脑袋理着羽毛。似是听见他们二人的脚步声,这才停下了动作,一双黝黑的眼盯着魂鸢。
阳光倾覆她全身,那一袭白衣演变成银甲,银发高挽,火红的披风加身,被风卷得轻轻飞舞。
夜狂松开了她的手,眸中洋溢着温暖,轻声道了一句,“我等你!”
他说,我等你。
这句话传进魂鸢的耳里,心口微微钝痛。那震撼,完全克制不住。夜狂的声音十分温柔,语气十分坚定。可是那句话,却是那么的熟悉。
她的眼睫颤了颤,许久不能回神。隐约间,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过似的。
我等你、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