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竹理由有二:其一,她各人觉得小豆子比大米好吃;其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小豆子比大米便宜。
说到此处,绝不是铁心竹铁公鸡的毛病又犯了,而是她眼见着国库一日减一截,再这样下去,迟早见底,她能不慌吗?当然是能省则省。
“贤妹,我觉得这流言还是能止则止,以防小人得势。”殷子戚是斯文人,说话时的预期软软浅浅,以商人的敏感他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刻意在造谣,他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牵扯到他的恩人,就是不行。
“怎么止?我总不能下令严禁谈论此事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娘的,我就讨厌别人玩阴的,有种他就来找我单挑,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铁心竹越说越气,不知不觉间内力集中在掌上,猛的往桌子上一拍,只听“喀吧”一声,桌子散了架。
苏南歌端着从桌上抢下来的菜盘子,脑门淌汗,原来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却束手无策,看样子她是憋坏了,要不也没这样的破坏力。
殷子戚没苏南歌的身手,桌子塌时他只来得及抓住他的筷子,现在桌子垮了,他手里的筷子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得叫来小二,赔了不少银子,叫人重新收拾一张桌子来,小二一见客人给了那么多的银子,抬桌子来时讨喜道:“客观甭客气,随便砸。”只要他们肯赔,砸多少都成。
重整杯盏,苏南歌道:“也不是没办法,虽然不能完全止住谣言,但却能缓解现在你所处的劣势。”
“说来听听。”铁心竹说话间偷偷摸摸的端起酒杯,正要往口里灌,说是迟那时快,眨眼的功夫酒杯已不见了踪影。
“主子吩咐过,不许娘娘饮酒。”冰魂仍旧不带丝毫表情的回禀,而雪魄把夺下的酒杯搓成了灰。
他娘的,这两人盯的可真紧,谁要是这二人的娘子才倒了八辈子的霉,都怪凤药,对策说她这胎不太稳,不能喝酒,苍天啊!大地啊!人生四件大事:吃喝拉撒,连排行第二的喝都不让了,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铁心竹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嘴上却喃喃解释着:“手误,手误。”
冰魂也不管铁心竹说些什么,对苏南歌和殷子戚道一句“抱歉”,然后叫来小二把酒给撤了。
铁心竹一听立马跳八丈高,太过分了,连就酒香都不让闻,一转身,正要和二人理论,冰魂和雪魄却一人举起一块小木牌子,铁心竹一见牌子上自己亲手刻下的“恩”和“爱”字,立即什么脾气都没了,为了肚子里的恩爱,她忍。
人都有不能自制的时候,她也不例外,这时就需要有人来提醒她,所以她做了两个木牌子,交给二人,要他们在她克制不住的时候用来提醒她。
铁心竹乖乖坐回去,听那苏南歌说他的计策,说完,殷子戚连声说好,还保证让他们不用担心钱粮的问题,交给他就行。
“大哥,这本该是朝廷的责任,却要让你破费,这钱就当朝廷向你借的,等国库充裕之时,定连本带利的偿还。”铁心竹说完叫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张契约,言明朝廷所借钱粮各项事宜,最后还按下自己的手印。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没打算要朝廷还这个钱。”殷子戚回道。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大哥请收下,更何况,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也许以后还有麻烦大哥的时候。”铁心竹欣然笑道。
殷子戚知道她铁了心要做的事没人拦的了,于是只得手下借条,三人又边吃边论了些国事,才各自散去。
回宫的路上,铁心竹吩咐冰魂和雪魄:“给我差国库里银钱的去向?”雪魄领命,向暗皇中的寻风堂传下话,如果不出意外,三日内便会有答复。
御翰国库表面看来充实,却不料这一次接连的灾害,又加上西南的远征军消耗巨大,这才发现国库有所亏空,国库内实际的银钱和记录在册的银钱一核对,差了十万八千里远,那些钱去了哪里?她得弄个明白。
次日,尚京城郊搭建起安置流民的简易居所,当日便开始接受逃荒者,并每日施粮散药,不止尚京,御翰国内凡是受灾之地,朝廷都派下官员带兵前去赈灾,救灾的屋子源源不断的送往灾区,而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当今皇后颁布的旨意,一时间,百姓开始重新审视这位皇后,流言虽然还存在,但也有人会站出来替皇后说句好话,情况倒改观了不少。
尚京西郊的流民集居地,常常会出现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妇,挺着个大肚子,还牵着哥可爱乖巧的小男孩儿,一身粗衣布衫混迹在流民之中,先开始大伙儿很害怕美妇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