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够牛,腰板就够硬,说话也够份量。
其实这个季伯本名叫季伯恩,也不老,才三十出头,只不过人显老成一脸大叔样,所以十嵊岁的年轻人都习惯叫他季伯,觉得亲近。
“你说咱家大人啥意思,不出兵光一味的等,俺手都庠了。”
“可不是,老子进前锋营就是为了建功立业,现在一天到晚龟缩不前,窝囊!他娘的啥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两士兵夜里出营解决内急,没事就嘀咕几句,被带兵巡夜的季伯正巧撞见,他听那口气就知道是新来的,于是将人唤住。
人叫到跟前,季伯当即就一人拍去一脑门儿,疼的两小子呲牙咧嘴,差点儿没悄裤子,季伯再灌一口自称是白水的黄汤,然后就是一通训斥。
“混帐东西,大人的心思岂是你们两个小子能懂的,如此毛躁,给大人鞍前马后侍候都不配。”顶多只能跟他一样,还不是被使唤的。
两个士兵被训也不恼,知道季伯维护大人听不得别人说大人半点不了,于是厚了脸皮道:“行,咱就配给大人提鞋行了吧,季伯你是老资格,你说咱家大人打的啥主意。”
哼,他要是知道还能在这里做先锋吗?不早升职做都尉或是将军去了。其实他一直没有升职并不是因为能力差,而是不想调职,他喜欢待在先锋营。
“臭小子们,就会打诨。”季伯恼喝一通。
“季伯,听军中前辈们说,你曾今打了大人一百鞭子,不是真的吗?”战神也能挨打,真是不可思议,就如同大人是个女子一样的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一提这事,季伯心思又回到当初,饮一口酒,话匣子一打开,便是滔滔不绝。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才二十刚出头,在军中已经滚打了好几年,是个小小参将,练了一身本事,就等着有一天出人头地,一展抱负。
一天,上面突然给他拎了一个小子来,说是个好苗子,让他给操练一番,磨磨那小子的性子。第一眼看见那人时,他就觉得这么英俊的人儿应该是在庙堂内供着,怎么跑军营里来受罪,再看那孩子许是惧生,所以有些拘谨,不过一双墨亮的大眼睛却满是好奇,一直东张西望,甚至能瞧出那小子眼里的兴奋。
初到军中的小子都这副德性,过两天就得哭爹喊娘,他也没看好那小子,虽然高可毕竟太瘦了,一个男人却是那么窄细的腰,看着就不像舞刀弄枪的样,于是没好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铁心竹。”声音洪亮,还不错。
嗯,怎么是姓铁的呢,他可得问清楚:“你是铁大将军的什么人?”若是亲戚可就不好办了,打不得,骂不得,可是棘手活儿。
“大人开玩笑哟,我要是和铁家沾亲带故还能跑前锋营来受罪,少说也该是个都尉,小的我这是运气好,祖上不巧就姓铁了,沾了铁大将军的光。”
季伯恩见他说的低微,想来也是,铁大将军位高权重,三个儿子也都是世袭的爵位,一氏豪门不会委屈自家子弟,何况火头军中不就有一个铁牛的火夫么,还不也姓铁,这样一来季伯恩也宽了心,他便可放心大胆的“照顾”。
“多大年纪?”看他那么高,应该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就那么嫩。
“十三。”
“多少?”季伯恩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反问,这也太小了点吧。
还以为他察觉自己谎报年龄,铁心竹只好老实交待,“还差两三个月才十三。”怕他不收下自己,自己就得回去面对老爷子,铁心竹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相,抓了季伯恩的衣袖哀戚道:“大人呐,我知道自己还没到从军的年龄,可我家穷啊,需要我这点军饷养家糊口,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五六个黄口小儿嗷嗷待哺,你就收下我吧。”
季伯恩闻言肠子都在抽,他十三都还不到,怎么会有“八十岁的老母?”
“呃,说错了,是八十岁的祖母才是。”
“那五六个黄口小儿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风流如皇帝也没他这么厉害,不到十三就五六个娃他爹。
“那是我弟妹。”铁心竹心虚道,还好他没全照评书里的落魄人那般说完家里还有七八个老婆要养,要不可毁了。
季伯恩虽不是什么聪明人,也知他在说谎,也不去捅破,遂答应收下他,心里却想的是,这小子脑子不大灵光呐。
铁心竹能吃苦耐劳,训练也比别人要重的多,倒也没让季伯恩犯愁,可是来军中磨牟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性子,这一点铁心竹吃了不秒苦头,怎么说他也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