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睡不着的。我睡不着就会很焦躁,我焦躁的时候就会去打扰你……”
谁说这个人二百五来着?我看她根本就比猴儿还精!
被迫无奈,我只好又捧起了那本画册,半躺在她床边讲故事。我觉得我现在的形象巨像保姆,再系条围裙就完美无缺了。万分不耐烦的我,直接翻到那个故事的最后一页朗读起来:“咦?忽然闻到了花香……”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你上次才读了一页来着!”
“你上次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读到哪里了?”
“我就是知道啊……”
完了,我跟巨婴杠上了,而且她毫无妥协的意思。我只好翻到画册的第二页,没精打采的读起来——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
“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人家已經尽了全力!’”
“我拉它,我扯它,我甚至想踢它。”
“蜗牛流著汗,喘着气,往前爬真奇怪。”
“为什么上帝要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是啊,为什么,我要照顾这只蜗牛呢?
关上画册,旁边那人已经安然进入了梦乡。只要房顶不掉下来,就不会醒的样子。
她果然是一只蜗牛,而我是那个倒霉的人类。
在我关灯离开的时候,我真诚的向上帝祈祷着——
上帝啊,赶快把您的蜗牛领回家吧……
情敌?
就算我有心在方彤训练这件事上当一回“护花使者”,也很快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马上就要迎来的奥赛比赛,需要我全力以赴去冲刺。这一次相互较量的对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地杰中的地杰,连我也不敢贸然托大——我的目标是进入奥赛的冬令营,这样就可以为我明年的大学保送铺平了道路。
于是看管方彤的事情我拜托给了楚天——他本来就天天有训练,正好可以帮我带带方彤。
楚天二话不说就接过了这历史的重担,还拍着胸脯说尽管放心,想跑第几名都可以,只要让他带……我考虑了一下方彤的先天优势,还是觉得有些困难可能不是靠技巧和努力就能攻破的,所以慎重其事的告诉他两点要求:
1、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2、重点防狼,次要名次。
说真的,我没法不提防——煌星这个人对方彤已经垂涎不是一天两天了,碍着我的面子才不敢造次。我这一不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占山为王呢。所以一定要防止此人靠近方彤三米之内。这样的未雨绸缪简直就是用心良苦啊,不过我后来发现自己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因为煌星也要参加奥赛比赛,一向好强而且充满竞争意识的他最近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骚扰方彤。这不,一下课就没影了,窜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还用防备?
就这样,我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而方彤跟着楚天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
一天以后,楚天神神秘秘的钻进我所在的班级。
“鹰飞,你这个妹妹可真不是盖的,那速度可真让人膜拜啊。”楚天感慨万千道。
能把楚天这样的闷葫芦激发出幽默细胞来,我也很膜拜方彤,于是压低声音道:“怎么着?要不然我们俩劝她退出吧。”
“退出倒也不用。”楚天露出沉思的表情,“不过在我施行训练之前,我必须跟你通个气——你打算让她拿第几名?”
我吓了一跳:“怎么着,你还真打算拿她练手?”
楚天微微一笑:“不是兄弟我夸口,她真是乌龟,我也能让她跑起来拿名次。更何况这小姑娘挺能吃苦的,合我,正手痒呢。”
我明白楚天的意思。他倒不是真恋慕方彤,而是因为对方身上的一股劲儿,使得他愿意全力帮助。这样的心情我能理解,能不能接受可就另说了。先别说方彤的首要任务是考大学而非跑步,就从教导者角度来说,我也不想输给楚天。
可别忘了学习方面是我在辅导,我可没信心让方彤在全校拿名次。
“得了得了,给你一个瓜子你还真种出西瓜来不成?只要方彤在比赛中不会受伤,你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名次什么的,不赢房子不赢地,根本不重要。”
楚天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半天,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来:“原来在你心中,这种名次都不重要啊……鹰飞,你是不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只会卖傻力气,孔夫有力的人?”
我心下一声“糟糕”,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