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儿在三岁的时候都不屑做了。kuaiduxs.com”说完,他挪动脚步,转身坐回了案,再不说一句话。
雨下的很大,坐在屋中还能听到雨珠“噼里啪啦”地响,连窗纸都要被震破了。暴雨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天空就放晴了。下过雨后的泥土味道飘入了屋中,泰雅从不下雨,丽都下的都是小雨,所以这味道我竟是许久未闻,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再睁开眼睛,发现姜瑾瑜就站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往后一靠,差点没连人带椅翻到地上去。他眼中有笑,转身向门外走,边走边淡淡地说,“晚上记得去逐日宫,向父王谢恩。”话落,他的人也恰好消失在了门口,丝毫没给我拒绝或者询问的机会。
忙完一天的作业,肚子已经咕咕地唱起了小曲,姜瑾瑜自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想起还要向苍王谢恩,我就留了一张便条在他的案上,匆匆地去寻逐日宫了。
逐日宫是追云王宫中心轴上的第二正殿,同时也是苍王的寝宫。我扶着巨大的帽檐,艰难地问路,寻路,然后在一个长廊的转角,终于因为踩到了衣服的下摆,摔在了地上。
痛死了……我艰难地坐了起来,摸了摸磕疼的下巴,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长廊望不到头也见不到人,我就像走入了迷宫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风吹过,让我满心的悲凉变成身体的凄寒,我抱着膝盖,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呜咽了起来。我不坚强,我一点都不坚强,看不到路的时候,天黑的时候,我也会彷徨,也会害怕。
“毕大人?毕大人!”有人叫我,还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把双眸从臂弯中抬起,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个武将!
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因为按照现在周围灯笼的光亮,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且他是苍王的近身侍卫,那苍王……我惊得一下子抬起头,眼前满满当当地站满了人,而站在我正前方的那个人,正是苍王姜卓!
窘迫,从来没有过的窘迫。昊天的文状元,正四阶的少常侍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一个人哭,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被满朝文武知道了,该怎么笑话我!没出息,戚璟萱,你没出息透了!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迅速地拍了拍身后尘土,恭敬地给姜卓下跪行礼,“下臣毕守一拜见陛下。”我行完礼抬头的时候,那可恶的官帽居然半掉了下来,一下子罩住了我的眼睛,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我听到有宫女和内侍轻轻地笑出声来,连那个武将都在偷笑。我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是这一身衣服的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要被嘲笑!
“你们都到前面去,湛锋,你也到前面去,孤跟毕卿有话要谈。”姜卓的声音低沉浑厚,让我意外的是,没有丝毫嘲笑之意。
侍从们和湛锋行完礼,都离开了,我仍旧跪在地上,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报仇吗?报仇让他那些手下来不是更好吗?何必亲为!正想着,压住视线的官帽被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扶好,指尖碰到我的鬓角,我缩了缩脖子。他就那样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注视着我,海蓝色的眸子像是一颗璀璨的海洋之星。
“为什么哭?”
他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华贵的龙袍下摆就那样扫到了地面的尘土,他蹲的有些辛苦,因为我跪在地上的缘故,为了与我平视,他不得不迫使自己把腰弯下。
我低头,嘴硬地说,“我才没哭呢!”
他轻道,“都让路过的红妃以为闹鬼了,央着孤来看看,还说没哭?刚刚在远处,孤还以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鬼,走近了才发现,是我们俊俏的少年状元郎。”
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皱着眉头看他,不满毫不保留地写在脸上。
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站起身来,俯看着我,“在客栈见你的时候,为你一手漂亮的字惊叹,在学府考你的时候,你的自信和才华让孤感喟,在街上碰到你的时候,你的一番言辞使孤犹如醍醐灌顶,那日在明光殿,你踌躇满志的‘会当凌绝顶’甚至叫孤折服。虽然你还只是个少年,但毕竟是男子,是孤认可的少常侍,不能轻易哭泣。这才只是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想到他是误会了我被人欺侮,急道,“我不会再哭了!”出口才发现,不能对他用我,忙又对他拜了拜,补充道,“小臣是特来拜谢陛下赐府邸之恩的。”
姜卓径自走到长廊边坐下,随手拍了拍被弄脏的衣服下摆,“毕守一,孤不在乎你来自哪里,但你的出色表现让孤想为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