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默默关心的态度,在他实在没有气力向前的时候帮他一把。youshulou.com如果你想代替他作出重大的选择、甚至剥夺他本就拥有的‘行走’人生的权利,那就大错特错了。”
从怀涛家出来已经很晚了。他驾车送她回了宿舍。下车后,站在宿舍门口的路灯下,她对怀涛说:“我被你爸爸说服了。过去,或者是我对米杨保护过度了。但是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给他爱情,他是残疾,可他有权利选择爱。”
怀涛微笑地替她整了整衣领:“说服你的是你希望米杨幸福的那颗心。”
“你上次告诉我,你的预感很准——你说过,米杨会幸福的,对吗?”她需要怀涛的话来加固她的信念。
他回答得非常认真:“我们都会幸福。”
追寻
米兰看着阳光教室里被春日的阳光笼罩,连光束中的灰尘看上去都是金暖暖的,它们旋转飞扬的姿态,似乎也携带着某种希冀。
她能感觉到,在米杨撞见蒋睿涵和李奕复合的那件事发生后,蒋睿涵似乎很害怕与自己碰面。她们明明是同窗,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又心照不宣地选择保持一定的距离,谁也不跨界一步。这学期开学后仅有的一次谈话,她的措辞是那么严厉,几乎可说是毫不掩饰地指责了蒋睿涵给米杨带来的伤害。她承认,那个时侯的她完全没有精力去判断蒋睿涵给米杨造成的伤害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只是出于本能地要阻断这个“危险人物”再接近自己的弟弟。那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替代父母来扮演“母狮子”的角色,在她的潜意识里,米杨简直不像她的兄弟,而像是一只先天羸弱、时刻需要她来守护的幼崽。她一直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到可以“不假思索”地判断自己行为的正确性——那当然是对的!毫无疑问是为了米杨好!她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那晚宋教授的一番话,让她忽然有所“觉悟”:在成长的路上,米杨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比常人多数倍的伤害,可遗憾的是,那绝不是她有心就能替代或者避免的。
她虽然不清楚米杨一整个寒假画了几十幅荷花背后的心事,但她确信他笔下的每一朵花都系着一个同一个名字。米杨的感情隐忍而浓烈:隐忍到他可以不再为之悲泣、也不再向人提起;也浓烈到他欲罢不能、无怨无悔。他只是把这些浓烈的情感渗透到他笔下每一张画纸里,他把他的心事全部凝结在他的笔端,在暗暗释放于这些荷花的花瓣脉络里。
“放弃”,是他们姐弟俩都熟知的一个词。不该要的东西永远比要得到的多,他们很小就懂得这个道理。
但是……或许这不是绝对正确的!或许,她应该鼓励米杨追求一次他渴望得到的幸福?——至少,她不该去斩断那看似渺茫却些微存在着的可能性。
午间的下课铃响,她站起身,从教室的最后一排走向左手边那排椅子的倒数第二个位子。蒋睿涵似乎在愣神,连下课了都不知道,直到旁边的同学在离开座椅时提醒了她,她才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书本。
”嗨,”米兰指指她身边的空位,“我能坐下吗?”
蒋睿涵放下手里的书本,神情就像个做错事急待被人原谅的的孩子。她忙点头:“当然。”
米兰看着她,心里有些触动:她相信,蒋睿涵的确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她对米杨,不管有没有爱情,至少,她的友情是真挚的。她发自内心地向她道歉道:“上次,我不该那么说话,能原谅我吗?”
“米兰,我……”蒋睿涵显得很难开口,“应该是我先请你原谅,因为……我后来还是没有听你的话,我没忍住,去找了米杨……”
“我知道你去找过他。”她平静地说,“那么你见到他了?”
蒋睿涵据实答道:“只见过一次。后来我还偷偷在他教学楼附近看看他,没让他发现……”
米兰愈加发现这个女孩子其实很有意思,难怪弟弟会动心。她不觉微笑道:“为什么怕他发现?”她顿了顿,“难不成因为我上次态度凶悍,吓坏你了?”
蒋睿涵点头又摇头:她也弄糊涂了,到底为什么那么怕见米杨。是因为米兰的劝阻?还是因为她自己害怕见到他?
米兰忽然很轻地问了一句:“蒋睿涵,你喜欢米杨吗?”
她提出问题时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没有看蒋睿涵一眼。这使得蒋睿涵甚至没来得及探究问题背后的深意就非常直接、毫无戒备地一点头:“喜欢啊,我喜欢他。”她说出心底的大实话。
然后她愣住了,几乎是脱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