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潜藏在暗处保护,颜曦才放心让她离开。
“爷,影卫的智长老刚送来情报,玉太妃搬到府外居住的消息不出一天就传扬开来,上门求见的客人络绎不绝,有官,有商,还有些是皇室的王爷,门房只收拜帖,来人却都挡了回去,距今为止,除了和硕王妃外,太妃娘娘还没亲自见过旁人。”
颜曦倒是有几分意外。“周凯那边有何消息?”
“玉太妃走到哪里都要周凯陪着,连同和硕王妃见面都不避讳,周凯说她们只是谈了些刺绣的技艺,好像是和硕王妃最近想亲自给和硕王爷做一件袍子,想独具匠心的多设计几个新花样,来请教玉太妃的。”
这话说出来九鼎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不过周凯是这样回禀的,她跟着内侍营学会很多,这点小事决计不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糊弄过去。
难倒真的是这样单纯吗?
颜曦忽的啪一声合上奏折,“走,去玉太妃的宅子。”
现在?
“爷,来不及派人去通知接驾。”
玩的就是措手不及,要是给她准备的时间,呈现在颜曦面前的,又不知道是排练过几百次的虚假场面。
。。。。。
大宅的门房不认识颜曦,对九鼎甚是熟稔,他和里边所有仆役的薪俸都是向这位公子领的,比起大宅内名义上的女主人来说,显然九鼎说的话更加的有分量。
拿人手短嘛。
所以,直来进入玉太妃居住的主宅,在琴房内弹奏的女主子才得到消息,连正式的衣物都不及更换,便急忙赶来见驾。
造神5
八月天,汗流浃背。
颜曦到,竟然有种想返回卧房裹棉被的冲动。
玉太妃见过礼,双手交叠着,站在一旁。
看颜曦慢条斯理的喝茶、盖碗,本以为他要说话了,谁知他连看都不看她,又缓缓阖上瞳眸,保持静悄悄的沉默。
被喧宾夺主的玉太妃除了陪站也没别的办法,她对颜曦的三分畏惧是从少女时代根植到骨子里的。
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很难琢磨,心思百转千回,快的连残影都抓不住。
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没错的原则,她坚决不肯先出声,露了底气不足。
九鼎、周凯,还有一般伺候的奴才都被赶了出去,空旷的会客厅就他与她两个人,隔着老远一坐一站,气氛仍旧压抑的很,玉太妃将近日来做的事儿反复在脑中过筛子,希望可从中找出今日颜曦大驾光临的真正动机。
比耐心,终究还不是颜曦的对手。
在玉太妃第五次掏出手绢擦拭掉额头不间断涌出的豆大汗珠后,她败下阵来。
“陛下,要不要玉儿再给您填杯茶?”
弹开嘲讽的冷眸,“朕来这儿不是为了喝水的。”
“那您的用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玉太妃坚定的用女子的娇柔掩饰骨子里的不安,决心将以柔克刚进行到底。
“来确定一件事。”玩味的把玩杯盏的上细瓷杯盖,“琢磨了这么久,太妃娘娘的心究竟属意哪一方?是要跟着前太子一起轰轰烈烈的改朝换代呢?还是恪守其身,当根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
话音轻轻,分量却极重,不等颜曦说完,玉太妃啪一声直直跪下,身子蜷缩成一团,连连道,“玉儿不敢,玉儿不敢。”
“不敢?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吗?太妃娘娘,收起你的假面具,朕已经开诚布公的与你谈,若是你不想把握这个机会继续装傻的话,也别想再得到同样的机会。”颜曦站起来,走到窗边,“不论如何,总要看在薇薇的面子上留你一条命的。”
造神6
话至此,已有凌厉的杀气掩于其中。
玉太妃只觉得浑身冰凉,由里到外,裸了身似的被他看个透彻。
与前太子一起改朝换代,这番大逆之词,居然是从对手的口中说出来,若是和硕王爷亲身在此,不知道会惊惧到何种地步。
她也是最近在和硕王妃频频往来之中,咂摸出一丝意义,现在还没有确定。
而那个最不该知道这些见不得勾当的人,却老神在在的站立于最高处俯视、冷笑,磨刀霍霍。
这一颗摇摆不定的心立时落了地。
和冷峻的新皇相比,在争夺皇位时就败下阵去的和硕王爷,的确各方面都比不过颜曦。他的失败,绝不仅仅是和硕王妃单方面所说先皇临终病糊涂了,或者是被小人进谗言,一时气愤而改立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