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击,镜像身灰飞烟灭,封拂微本身出尽全力,不由得半跪下来。
而岳不卓,没人能看到他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本身也没有眼睛可以瞑目,整具尸身在全身铠甲的支撑下,棍子一样杵了好久才倒……
铸剑宗从此在修仙界除名。
“还有谁?”封拂微浑身酸麻,手撑地面,环视四周,一声暴喝不仅打断了场边所有人的惊愕,还把一名散修吓得肝胆俱裂,当场跌倒在地,旁边人一探他鼻息,已然气绝身亡。
各大势力的高手收回思绪,人元境的无不胆寒,谁也不敢再聒噪。
地元境的修行者扪心自问,封拂微与岳不卓这一战如此惊险绝伦,一波三折。
如果是自己在场上比斗,结局恐怕不会比岳不卓好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他。
名不见经传的封拂微竟有如此手段,实力恐怖如斯啊。
不对。
不是封拂微厉害。
是他获得的肉身传承和法宝厉害, 是他运气好罢了。
那么问题是,谁会凭白无故给人这么多机遇?
各路势力想到这里,热切目光纷纷投向另一侧的无家仙尊。
是了,一定是这位大佬。
老人家自己不练肉身,却将这份传承给了封拂微,然后就想看看练成后的效果。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不然堂堂无家仙尊没理由会来偏僻的雨州,替一场小小的比试主持公道,这分明是将封拂微当成徒弟来培养了。
各路势力心中惊涛骇浪,看向封拂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羡慕,有崇拜,有忌妒,有畏惧。
无家仙尊虽然脸上笑眯眯,但却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护短,有他给封拂微撑腰,那还报个屁仇。
散了吧,哪凉快哪呆着去。
何况封拂微确实是在被追杀时进行的反杀,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你死我活,没什么可说的。
就在各路势力各怀心思,准备偃旗息鼓之时,封拂微忽然开腔:“黄欢天,二十八天后我们还比么?”
黄欢天下意识犹豫了,但他发觉在场四千多人看着自己,尤其还有无家仙尊的目光。一瞬间,妖赋觉醒者的骄傲,上清学府的弟子名额,杀父之仇深如海,让黄欢天不甘也不能示弱,更不能输。
封拂微,必杀之!
黄欢天仰天一笑,背着左手缓步而出:
“自然要比,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封拂微点点头:“那就还是这里。”言罢走到无家仙尊跟前行礼“多谢老仙师主持公道。”
无家仙尊笑着摆手,转而说:“内个,你妹妹在哪儿,她答应老夫的米脂酿……”
“噢。”封拂微苦笑“老仙师在何处落脚,我晚上给您送来。”
“就在镇上的迎仙楼,到时老夫有话同你说。”
封拂微再次拱手:“晚上见。”他本来还要和朱仁仁打招呼,结果看到这胖姑娘又在捡漏,收了陨铁玄灵剑不说,还忙着破解岳不卓的折冲包身铁皮甲,根本无暇抬头。
呃……这财迷……
……………………
当晚,迎仙楼。
封拂微和封米脂前来告罪,原来之前做的米脂酿落在火神宗旗下的客栈,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下毒,只能重新再酿。
无家仙尊听到这话,笑容瞬间凝固,神情也开始萎靡不振,仿佛一下老了三百岁。
也只有真正的大佬,才能像小孩一样做到喜怒形于色的率真,就是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朱仁仁连忙站出来打回场:“没事没事,今晚主要想让你做个选择。”
“选择?什么?”封拂微不解。
朱仁仁见师父沉浸在没酒喝的痛苦中,一脸生无可恋,无奈作主:
“上清宗一直在吸纳人才,师父也有意收徒,问题是他老人家只看中了你,不能收小米脂。”
封米脂一愣。
“也就是说我们兄妹得分开?”封拂微神情不由得黯然,同时心里腹诽:不会是因为老前辈没酒喝,故意刁难我和妹妹吧……
朱仁仁点点头:“小米脂可以住在学府山脚的州府,你因为修炼的缘故,肯定不能频繁下山。”
封米脂跺着小脚连忙说:“拂微哥哥你赶紧答应,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就不能在山上弄间小屋给米脂,一定得让我们分开吗?”封拂微不解。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