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鼻的异味，复步加快回首已是百米远。残缺着路砖碎在路上，缝隙里灌满了污垢，尘土在此也是稀物。大些的断砖里淌积着混合物黑水。会垫些废纸板，以免失足被腐蚀掉本就难得的衣物。

两道行人如桩，净是被啄食的残羹剩饭。背后高楼林立，栋栋紧靠层层叠加犹如楼山。做点缀的树草花在大山下，在大山里，难以一眼明个基数。

从弯弯绕绕里，阿尔终于走出城东楼山的阴影。

自觉的盯着脚前路，左手遮阳，右手平衡，摔一跤的下场承担不起。

来到了分界长河，对岸城西平原没有高楼，少数建筑风格迥异在那里。却只能稍微定睛一看。看久了会闪花眼睛，是比上空的烈日更灼眼的金碧。

阿尔来到闸口，恭敬的递上工作证明。只要头低点，就闻不见值岗人的嘲弄。

灰溜溜的小跑，笔直的来到公司。熟练的刷卡，来到工位上，蜷缩进去，戴上脑控机。

接下来就是长达几小时的断片，再次醒来，阿尔习惯的抹去胸前肚脐里的白沫，把这些垃圾收拾好放在旁边，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太多的念念不舍，这些辉煌没有一样属于阿尔，对岸的黑山才是容身之地。

穿过熙攘的人杂声，阿尔来到一个窝棚，敲门四声。

“又劳烦您了，我来接走我的盆栽。”

颤巍巍的又拱回窝棚内的是萎缩人，她在这里出生是碰巧约见了一场黑雨，左边一半的身体被淋湿，渗入过多，导致长大后就半边萎缩，半边正常。

阿尔跟着拱入，萎缩人拿来了阿尔的盆栽轻声拉着阿尔的手说：“好孩子，今天风烈寒冷，有场大雨要来了，你要多加小心呐！”

“我知道，放心。您也是多加注意安全。”

阿尔拿着盆栽快速回到自己的住所。是塑料包裹着的面包车盖，阿尔的住所比萎缩人的大了不少。

把盆栽放在称为床的边上，警惕的在外面做了些障碍，再加固了一下预防大雨。

“再做一天工时足够，我就可以拿到工资了！”深情的望着盆栽。

摸着绿植，阿尔喃喃：“我看上了东北那方向的顶楼居室，虽然只有七平大小，不过完全够我们生活了。”

“在顶楼空气没那么昏沉，还可以见到太阳！在东北方靠近上河道，我可以随时打捞干净的河水给你，你也要努力坚强的活着呀！”

望着面包车顶盖，长吁口气：“不用担心钱够不够，房东说只要贷款把定金首付钱交够，就允许我们先住四个月。然后慢慢的还周供，迟早有一天那里就是我们的了！”

“好呀，那居室怎么不好，比现在安全多了。不用风吹雨淋的。对喽，房东还说能租房的人现在是那个什么脚，好像是疯猫鳞甲。房子会为我们留着的。”

“只要再努力一点，不要放弃…”

夜晚，城西仍旧如白昼，一河之隔，城东隐入黑夜，月光点点，才依稀轮廓。

今晚是无月了，迎来的是一场黑色声乐。

“大哥，我还是有用的。我常年不见日光，晚上看东西贼清楚，那里绝对有一个可以躲雨的。”

“少**废话，快带老子去！”

“额…那个，大哥可不可以让我也入伞躲躲雨。”

大哥一脚踹开，嘴里鞭炮。

“刚刚就淋了好多雨了，我只有几根头发了。”

“嚷嚷什么呢，快带路！”

没有雷电，阿尔睡得异常舒适，在雨夜很容易入眠。

咚！哐！叮！…

面包车庇护所被雷击中了！

“你们！不！”阿尔死死抱住盆栽，结果被一起扔出去了。

感受着久违的刺痛雨点和盆骨的巨裂之痛。阿尔一时间疼痛的嘶吼戛然而止。这不是能承受的等级。

过了不知好久，阿尔才为黑雨和声。他们有两个人，就算只有一个，阿尔也不一定能够夺回失去的。

当务之急，阿尔飞快的抱着盆栽在怀里，跑向那个熟悉的窝棚，顾不得衣物被侵蚀了。

“哎哟，我的好孩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的，劳烦您帮我照看盆栽，我有些急事。”

“这…大晚上的什么急事呀！你先进来躲躲雨吧！别看我这里地方…”

阿尔已经远去，黑雨之下，体无完肤。像是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