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遗体都找到了。
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吗?
她想要去看他,却不敢去。
那是爱她的陆倾辰,也是她现在爱的陆倾辰,就这般丢下她走了。
曾经她认为,他是这世上最为坚强的人,甚至是不老不死的人。
他在她的心里,已经铸造了这样一个形象,永远不会老去,死去。
可是如今才明白,生老病死,从来都是命理,谁都不能反抗,无法反抗。
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听到她的声音吗?
莫言卿茫然弟点头,蓦然问问道:“是谁主持仪式?”
“皇上的圣旨,由我来主持。”
她‘哦’了一声,再没有说话,眼神飘到了别处。
陆倾懿见她再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强忍住心里的酸涩与疼痛,“那我,便先走了。”
她依旧是短短地‘哦’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似乎是要送他。
她单薄瘦弱的身子跟着风一摆一摆的,陆倾懿忍住了几乎马上便要流出的泪水,说道:“王嫂不必相送,本王,先走了。”
莫言卿没有再跟他告别,静静地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副茫然的神情。
黑夜已经□□,愈发的冷了起来,这个世界这么空旷,这么陌生,似乎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她歪在软软的床榻上,抚摸着上面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处,都似乎残留着陆倾辰的味道。
南窗上,印着他的影子,他斜躺着,慵懒而魅惑地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慢慢地晾着她的发丝。
疏影松了粥进来,她却突然起了身,从梳妆盒里翻出了那两个同心结,挂在了南窗上,终于笑了笑。
陆倾辰,你看见了吗?
你若回来,便会一眼看到它。
后来她细细地盯着看了一阵子,眼泪却突然流了出来,毫无预兆,一滴滴打在了窗沿上。
疏影忙上去抱住了她,她缩在疏影的怀里,哭的愈发的委屈了。
“陆倾辰……”
她从前为什么总是不肯好好地看他一眼,连他送的东西也不肯看一眼。
若是她仔细看几眼,便会看出,那两个同心结,分明便是他编的。
那样生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买的。
她忽然想起,她说好难看。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4)
若是她仔细看几眼,便会看出,那两个同心结,分明便是他编的。
那样生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买的。
她忽然想起,她说好难看。
他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微红,瞪了她一眼,说道。
有本事你编。
其实只要她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与她有关系。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充满宠溺的。
疏影劝着她说明日便是丧葬的日子,她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大眼睛看了看窗外,终于回了神。
她艰难地喝着粥,却感觉每一口都到了作呕的地步,胃已经□□了很久,急促地收缩着。
东街的祭坛,是历代王爷举行葬礼的地方。
沿路上,石阶上,皆是白色的花束和旗幡,整个天空都仿佛是广袤无垠的白色。
丧葬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莫言卿缓缓走来。
她没有让人扶着,步履走的十分稳健。
她没有哭的泪水横流,也没有呼天抢地,只是形容枯槁,眼眶深深地陷下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地走着。
她每走一步,路边的纸花就会随着飘起,席卷着她的裙摆。
她远远地往下忘了一眼穿着素色服装的人,却怎么也觉得不真实。
地上式白色的,人是白色的,路边的装饰也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色的。
“自古以来不是有陪葬的祖规吗?怎么辰王妃却不用去陪葬?”
“什么辰王妃,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怎么会舍下自己去陪着辰王爷。”
“她只不过是一个身世卑贱的女人,辰王爷待她这般好,纳她为王妃,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理应殉葬。”
“据说是辰王爷在几个月前便同皇上请奏不许任何人陪葬。”
“可是就凭着辰王爷这一次例外,便破坏了祖宗惯例,日后要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