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声叹息,“她从前善解人意温婉动人,但自那日邀月当头一掌伤了她的头之后,她的性情就开始大变,许多的常识和记忆也缺失了。”
燕南天大惊,“邀月一掌,还伤了头?这可大可小啊枫弟!”
江枫垂头丧气,“谁说不是呢。”
燕南天奇怪道,“可是你们怎么会招惹上移花宫?听闻移花宫的人向来深居简出。”
江枫:“……”
江枫默默别过头,抿嘴不语,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燕南天见微知著,不由得感慨,“枫弟啊,你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就不能收敛一二吗?连邀月那样高高在上的女人都看上你啦。”
“大哥!”
江枫没好气地唤了一声,燕南天便不再玩笑。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都成婚生子了,那邀月还不死心吗?对弟妹下如此死手,她该不是打算强抢你回移花宫吧。”
江枫扶额,“大哥你可别猜了,这都说的什么?我初识九歌那会儿她还不叫九歌,而是月奴。”
“月奴?”燕南天疑惑,这算什么名字?难道……?!
“月奴月奴,她原是邀月的奴婢,”江枫揭晓答案,正如燕南天所想,然后他接着说道,“在我重伤被救继而被软禁在移花宫时,一直是月奴在照料我的起居。”
燕南天很懂地说道,“然后你们就日久生情了。”
江枫点头,落落大方道,“不错,我们相爱了。”
想起那些日子的美好,他的眉眼几乎要化作春水,然而一想起后来发生的事儿,不免又染上三分轻愁。
“月奴不忍我受困于移花宫,不得自由,便趁邀月和怜星闭关之际,悄悄带我逃出了宫。再之后……大哥也知道了。”
燕南天点了点头————成婚生子嘛,了解。
江枫继续说道,“移花宫实在是手眼通天阴魂不散,我迫不得已,只得遣散家人寻大哥庇护。”
燕南天恍然,“原来如此,想来那江琴背主,不止卖了你的消息给十二星相,恐怕还有移花宫。”
江枫苦笑,“是我识人不清。”
“在邀月现身之际,我以为此生无望了,不想九歌狡黠,装死在前反杀在后,竟为我们一家求得生机。”
燕南天闻言瞪圆了虎目,不想剧情还有如此反转,忙问,“这又是怎么说的?”
江枫将那一日的情形娓娓道来,燕南天听得是拍案叫绝。
“一脚将邀月踢上天,不想弟妹还有这等本事,难怪难怪,她身上总有些舍我其谁的狂气。”
江枫抿了抿嘴,“在此前,我亦不知她有如此本事。”
燕南天摸了摸下巴,“想来弟妹往日是刻意藏拙了。”
江枫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无法解释‘月奴’如何反杀其主。
“眼下有大哥在,移花宫已不足为惧,弟弟有一请求,望大哥能答应。”
燕南天拍了拍桌子,有些生气,“你说这话岂非生分?别说是一个请求,便是百个请求大哥也答应。”
江枫就道,“我想寻神医医治九歌的头。”
燕南天问,“你可是怕弟妹有隐患在身却不自知?”
江枫道,“莫说是隐患,便是现在她后遗症也挺多的,别的先不提,大哥就不觉得有时听她说话总有些断断续续的吗?”
燕南天大惊,“我以为是我空耳来着。”
江枫叹了口气,“我担心邀月那一掌给她打出个好歹,只有带她见过神医才能安心。”
燕南天就问,“可是你说的神医究竟是谁?”
江枫道,“万春流,万神医。”
燕南天闻言拍案而起,“万春流?!那个医死开封九十八人的万春流?!”
下一瞬,他看着江枫痛心疾首道,“枫弟啊,弟妹只是虎了点儿,狂了点儿,异于常人了点儿,但罪不至死吧。”
江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