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被万春流喷了一脸唾沫,差点儿要暴起。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温柔人设,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还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
“万大夫悍不畏死的医德真叫人钦佩,我会紧遵教诲,好好保重自己个儿的。”
万春流:“……”
万春流嚯地退开两步,一脸古怪道,“你吃什么脏东西了,怎么这么说话?无端端教人渗得慌。”
九歌见他如此,顿时捏紧拳头,磨着后槽牙小声怼道,“别把客气当福气,我好好说话你好好听就是了。”
不想万春流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本性难移。”
江枫见九歌还会怼人稍稍放下一点儿心,但是这病症又让他揪心。
他问万春流,“这血亏之症可严重?若是食补,可能补回来?”
万春流横他一眼,有些心气儿不顺道,“若是放任自流,把你囫囵吃了都不顶用。”
说完他提起药箱就走,江枫连忙起身相送。
送人的路上,江枫喋喋不休地问询着九歌的病情,万春流不堪其扰,直接报菜名一般报出好几道补血的菜肴和汤品。
江枫面上一喜,“所以九歌无需吃药,只要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就好了是吗?”
万春流没好气道,“就好了?好什么好,她原本是个连食补都不需要的家伙,你知不知道!”
人老了似乎都爱说教。
万春流骂完九歌就想骂江枫。
“你怎么当人夫君的,会不会照顾人?可别是看她强悍就当她无坚不摧了。”
“皆是**凡胎,谁还能强健一辈子,说不得哪天就病了,死了。”
说着他又想起江枫这家伙还跟他大哥燕南天有些不清不楚,忍不住意有所指道。
“老夫可告诉你,做人要讲良心。”
“糟糠之妻不可弃,你可别得陇望蜀。”
“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那是会积食的。”
万春流说这话纯粹是误会了人家感天动地兄弟情,还拐弯抹角地劝人当断则断。
江枫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着天大的误会,闻言只将这话代入月奴和九歌,一时失了神。
不想万春流见状更误会了,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的,“哼!没心肝的坏小子,长得越好看就越坏,以后有你悔的时候。”
说完,他一把提抱起药箱,气呼呼地往出走,不肯江枫再相送。
万春流是真心替生下双胎的九歌抱不平,毕竟女子怀胎生子本就不易,是要受莫大苦楚的。
————九歌都给你老江家传宗接代了,你丫还朝三暮四算什么男人!
他却不知这里头事儿可乱着呢。
真要论理,九歌可能只能算是便宜娘亲……?
江枫被一句糟糠之妻不可弃说得心神大乱,又被得陇望蜀这四字搅得心绪难平。
这世间从无两全,是他优柔寡断……最终伤人伤己。
神魂失据地步回大厅,尚未进门,江枫就见燕南天捧着一袋红枣逼九歌多吃。
九歌愁眉苦脸十分抗拒,怨声道,“我都要吃吐了,不吃!”
燕南天苦口婆心地劝,近一米九的大汉此刻碎叨得就像七大姑八大姨。
“弟妹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小脸一张刷白刷白,发髻一拆跟女鬼也差不离。”
“就算要跟枫弟闹别扭,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见你平日里也没少吃啊,难道背地里还偷偷吐了?”
“不是大哥我说你,这些日子你折腾枫弟就算了,怎么还折腾你自己?往日里没事还找我比武呢,现在却是病歪歪的。”
江枫不在,九歌也不端月奴的样子,张嘴就道,“胡说八道什么?洒家就是仅存一滴血,打你也跟玩儿似的。”
说着她想起燕南天才闭关了那么一天一夜,在之后再也没见他闭过关,忙问,“你那嫁衣神功练成什么样儿了,重新捡起来还要多久?”
燕南天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快了,毕竟练过一次,再练也是事半功倍。大哥现在已经登堂入室,再过不久便能与弟妹你对练了。”
说完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九歌,不忘递过红枣,“可你现在这般模样,别等大哥练成了,你却是垮了。”
九歌连声呸呸呸,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红枣袋,边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