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妙僧无花,只知道世人对其多有赞誉。”
“我认识他时,也不过是翻阅过他罄竹难书的恶行。”
“将罪恶书写并沾沾自喜,将世人玩弄并自鸣得意,这样的恶人,不该死的这么容易的。”
说着他看向江枫,心下有些惴惴,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有违父亲的教导。
“虽说君子不当存小人之念,将人往坏处想还得理不饶人。”
“可是他临死前的那番话,我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将种种恶行推到他父亲的头上。”
江枫约莫明白小无缺所虑,竟是微微一笑,鼓励他接着说,“何以见得?”
小无缺得了江枫支持眼睛一亮,更有自信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一道来。
“他的父亲天枫十四郎虽假借决斗之名用命托孤,为谋少林和丐帮计之深远有失磊落,但他的野望并不是不可成的,最起码,主持之位和帮主之位是可以得到的。”
“无花都能演十五年的七绝妙僧了,就不能真的当七绝妙僧吗?只要他心思澄澈一心向佛,少林方丈如何不将主持之位传与他?”
“丐帮帮主仁慈膝下无子,唯有义子南宫灵,只需他行得正坐得端孝义无双,任帮主又如何不将帮主之位传与他?”
“分明好好做人就能顺其自然地得偿所愿,为何偏偏要处心积虑地为恶?”
“说得好!”
燕南天高声喝彩,简直不能更同意,“燕某就说这混账满嘴的冠冕堂皇,那一本子的恶行难道是他爹从棺材里跳出来逼他做的不成?”
九歌嘶了一声,踱步走到无花身前,蹲下查看。
待细细地探过鼻息把过脉后,她扭脸问小无缺,“所以你怀疑这秃瓢假死啊?”
“不错。”
小无缺点了点头,接着跟他娘蹲一处儿,一大一小就这么搁死人跟前唠嗑。
“娘亲,会在嘴里□□自杀的皆是死士。”
“他心怀霸业苦心孤诣十五载,哪里是那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
九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是极是极,吃饭都会咬舌头呢。”
“他若真在牙里藏剧毒,这不一小心咬到岂不是死的太搞笑了?”
燕南天听到这儿,不甘寂寞地蹲过来凑热闹,“所以很有可能这不是剧毒,而是假死的药,小鱼儿说过,这种药还不太好配呢。”
事实上是,假死药千金难求,效果好的更是有价无市。
恶人谷里有过假死经验的恶人们,从良前真的是又有钱又有门路呢。
江枫:“……”
江枫在【好好坐着】和【过去一起蹲】踌躇了片刻,最后他冲水母阴姬一个抱拳,低声道,“让宫主见笑了。”
太失礼了,他得稳住,为家里留存最后一点儿颜面。
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不置可否地扫江枫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蹲地三人组。
就见小无缺盯着无花,眯了眯眼道,“假死药难配又不是配不出?他说什么不肯扰了阴姬姨姨的佛心,其实是怕被喂上一口天一神水吧。”
燕南天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胡茬下巴,若有所思道,“都说天一神水只一滴就重逾百斤,若下肚顷刻间爆体而亡,他是怕自己会死无全尸,还是怕死得太彻底而无法翻身?”
九歌有些烦了,撸了撸袖子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给他脑门来一掌,让他死得透透的!”
小无缺忙一把抱住她胳膊,阻拦道,“娘亲且慢,死者为大。”
九歌就奇了怪了,她纳闷地看着小无缺,问,“不是你说他假死的吗?”
小无缺一脸认真道,“也有可能是真死。”
九歌还当什么事儿,不以为意道,“真死了挨一掌也不亏啊,你怕什么?”
小无缺煞有介事道,“若是真死了,娘亲一掌下去有虐尸之嫌,此非人道。”
九歌:“……”
九歌无语地看着小无缺,好半晌抽了抽嘴角道,“你真的快跟你爹学傻了。这样吧,洒家保证不把他脑门拍稀碎,就算他脑浆子糊成了八宝粥,这头型还是依旧像鸡蛋一样圆。”
说着她又要动手,小无缺整个人挂到她胳膊上阻拦,嘴里忙喊着,“但这样就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假死了。”
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