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
脾气暴的当时就被看炸了,嘴里骂骂咧咧,手上指指点点。
女子眉梢一挑,刚要抬起手,就听她背后一道男子声音传来。
那声音听着温润和煦,实则气煞人也,“无知者无畏,你又何须同他们一般见识?”
这话落下,女子掐诀的手也就此作罢了,只是悬在半空晾了半晌,最后朝孙白发的方向挥了挥,“又见面了,老先生,小姑娘。”
天机老人手持烟杆,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孙小红则扬着大大的笑脸,朝她用力舞了舞手,还高声招呼道,“江夫人好呀,还有玉……江大侠也好呀。”
小姑娘差点儿脱口而出玉郎公子,临到嘴边紧急换了称谓,心道————这会儿若是叫破二人身份,这里的人怕是胆子都要吓没了吧。
江枫踱步走到栏边,手中纸扇状似无意地掩过半张脸,只余一双微弯的星眸。
他冲底下的天机老人和孙小红轻轻颌首,谦谦有礼地问过好,接着就请他们上楼一叙。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完全被当成空气了。
暴脾气的那伙人这下就不只是骂骂咧咧指指点点了,他们还打算冲上楼,跟江枫他们一决雌雄,不想忽闻一人惊叫出声,“江……江枫?!”
一石激起千层浪,抬脚要往楼上冲的那些人赶紧收回脚。
他们惊疑不定地望着楼上,试图透视那面扇子,看到玉郎江枫的庐山真面目,心说———真的假的?别是认错了吧?既然是江枫,那总该长得教人心服口服,才配得上玉郎之称啊。
女子见状轻笑出声。
她揶揄地看向江枫,取笑道,“白遮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那人你认识?”
江枫无奈地收了扇面,还在掌心轻敲了两下。
他扫眼瞧了那个叫破他身份的男子一眼,摇了摇头,淡声道,“不认识。”
“这样啊……”
女子意味不明地回道,接着似笑非笑地俯视楼下一众,声音清冷又漠然,“那洒家真不知道,该说你倒霉,还是他们倒霉。”
这一声【洒家】,让底下众人的小心脏冷不丁一个咯噔———女子,还自称洒家?
而随着江枫露出真颜,他身旁女子的身份就更不言而喻了———卧槽,真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她,她刚才是不是说要让他们倒霉来着?】
众人心下惴惴,脚尖已不自觉朝向门口,眼看‘大恶人’又抬起了手,楼下顿作鸟兽散。
“呵,”‘大恶人’九歌一声轻笑,抬手挠了挠下巴,还道,“真不经吓。”
为了不耽误老板生意,江枫直接包场,反正本来也被清了场。
老板看在金叶子的份上,还是自己亲自去关的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偌大的茶楼眼下就剩四个客人。
孙小红一上楼就兴冲冲地想找小鱼儿,她还当小鱼儿也在呢,不想这用屏风隔出来的雅间一览无余,压根儿没有小鱼儿的身影。
江枫同她解释,这回出来只有他和九歌,没带孩子。
孙小红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一脸恍然道,“就算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是会想要二人独处么?你们感情可真好。”
该说不说,她好生羡慕。
再过两年她就要及笄了,到时候她能否遇见,不被柴米油盐冲淡的爱情?
小姑娘心思浅,面上的憧憬肉眼可见。
江枫见状笑而不语,九歌则是一知半解————为什么没带孩子和二人独处等于感情好?难道又是因为那个占有欲?
天机老人倒是看不下去了,他用烟杆儿敲了敲孙小红的头,埋汰道,“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想这些,正事儿忘了?”
“哪有什么正事儿?”
孙小红不满地嘟囔道,手还摸了摸头,倒也不是被敲疼了,只是怕有烟灰沾自己头上,然后她才记起来,正事是何事。
孙小红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大珍珠,送到九歌面前。
九歌疑惑,“送洒家珍珠做什么?”
孙小红道,“不是送,是还,这是小鱼儿偷偷往我包袱里塞的。”
九歌闻言还是抱着胳膊,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他塞的,你要还就还他吧,给洒家做甚?”
孙小红强调道,“这可是东珠,价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