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内殿之外,九歌正一脸无奈地和众移花宫宫女对峙,而对峙之因……大约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严格来说,旧恨可不能全赖九歌,但新恨确确实实是九歌做下的。
毕竟……好好的移花宫被毁去泰半,鼠祸是其一,她则是其二,而且还是占了大头的那个。
九歌不服,她顶着刚止了鼻血还在泛红的鼻头,试图摆事实讲道理,“若非洒家出手及时,你们早被老鼠咬得嗷嗷叫了。”
星奴环顾四周,只有满目的断壁残垣。
她痛心疾首,谴责道,“月奴,若非你出手霸道,移花宫何至于被毁成这样?”
九歌一噎,接着嘴犟,“人活着就好了,宫殿被毁再修便是,洒家又不是不赔钱。”
说完她再一次强调,“都说了唤洒家九歌,月奴早走了。”
“……”
星奴满心复杂地看着九歌,硬是不改口,“可你现在回来了,月奴。”
九歌:“……”
九歌扭头轻啧了一声,强忍住不翻白眼,心道———算了,就这样吧,难不成还帮所有人开天眼不成?
星奴似怀念似埋怨地看着九歌,又道,“当年既选择叛宫出逃,你现在又何必回来?”
九歌抱着胳膊,撇嘴道,“洒家本也没想来,谁让你们惹了老鼠惦记?”
就在这时,一个身量高挑的宫女自人群中走出。
她愤愤难平地看着九歌,恶狠狠道,“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了?”
九歌扫了来人一眼,眉梢一挑,不咸不淡道,“是你啊……多年不见,说书的营生还红火么?”
来人面色一变,“你竟认得出我?”
九歌嗤笑了一声,态度随意道,“洒家识人,又不只是看脸。”
说着她轻飘飘撇人一眼,又道,“你这会儿看着倒是比第一次顺眼了。”
当初,九歌第一眼看见这人就觉眼晕,因为这人皮相与魂相不符,两厢相叠她认都认了半天,直到后来见识了屠娇娇的手段,九歌方才知道,这玩意儿叫易容术。
再后来,小鱼儿拜师屠娇娇,一天变一个模样儿,她倒是轻易认不出来,小鱼儿只当自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歌却知道,这是缠了因果线的缘故————关系太近,命运相关,就看不穿,也勘不破了。
九歌和来人的对话没头没尾,星奴在旁听得是云山雾里。
她问来人,“七巧,我从未见你出过书阁,你何时见的月奴?”
七巧恨铁不成钢地瞥一眼星奴,没好气道,“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她一个叛徒,你好声好气地跟她说什么废话,还不将她拿下?”
星奴一脸为难,九歌却是听笑了,“拿下洒家?你这又是说的什么笑话?”
“笑话?谁与你说笑了!”
七巧说着撸起宽袖,袖中箭弩直指九歌,“难道你以为,移花宫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九歌一声轻笑,视威胁于无物。
在他人不知道客气的时候,她一般也不太客气,张口就反击,“难道不是?这里宫墙尚完整时洒家都来得,现在宫墙塌成这样,洒家怎么就走不得?”
这话太拉仇恨了,七巧当即怒不可遏,“毁我移花宫你还敢自鸣得意!说,你是不是同魏无牙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意图倾覆我移花宫?!”
“蛤?”
九歌眉头一皱,那是一脸的无语,“你说的啥玩意儿?”
星奴在旁也是听不下去了。
她拽了拽人,小声急道,“七巧!你这是在说什么?”
“你说我说什么?!”
七巧急得想跳脚,更暗恨自己人拖后腿,张口就道,“星奴你清醒一点,她已经不是移花宫的花月奴,而是恶人谷的大恶人!魏无牙无端端打上我移花宫,她就紧随其后假做好人。说什么救我们性命,你看看她把移花宫毁成什么样子?”
九歌大翻白眼,忍不住插话,“洒家都说了会赔钱,会赔钱。你脑子不好使,耳朵还背啊?”
七巧再一次怒目,“你闭嘴,我话还没说完。”
九歌:“!!!”
九歌指骨开始哒哒响,忍了又忍才没掐诀弄死她,还在心里来回念着几句话———莫生气莫生气,这丫没伤过人命,杀了会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