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乃国之重臣,臣女身份低微,若当面拒绝,恐有损镇国公的颜面,所以臣女委婉推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始至终镇国公他老人家都未向永昌侯府问过联姻事宜,自然不会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洛心棠声音响亮清晰,这种大事她可不糊涂。
皇帝的目光冰冷,显然对此事很不满意。直觉告诉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过旧情,昨夜祖母的反应也提醒了她,和镇国公府联姻并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她就没想过嫁给镇国公,说起来自然也毫无负担。
“你不想嫁,你们永昌侯府难道也不想?你们老夫人和侯夫人可都是出自云南!”裴其衡步步紧逼,质问中带着寒冰之意。
洛心棠终于意识到什么是伴君如伴虎。裴其衡此言暗藏杀机,几乎就在说永昌侯府与镇国公府勾结或者沆瀣一气了。
“臣女日日侍奉祖母身边,祖母从未提及要与镇国公府联姻之事。臣女与大伯母也经常见面,大伯母也从未提及联姻。至于其他人,臣女父亲远在西北,已经几个月未有家书,想来若有意联姻,必会传信回家。”
裴其衡剑眉一挑,倒是推脱的干净。
正房大门突然被推开,锦绣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兄,臣妹愿意作保,棠儿她绝无嫁给镇国公之意。”
洛心棠转头,锦绣公主已经走过来行礼。
“你拿什么作保?”裴其衡怀疑地冷眼看向锦绣公主。永昌侯府是锦绣公主的舅舅家,永昌侯府一倒,这个未嫁的公主地位也会大不如前,唇亡齿寒,她怎么都会偏向永昌侯府。
“臣妹以自己的闺阁声誉,性命前程作保!”锦绣公主声音铿锵有力,不顾洛心棠拉她袖子的小动作。
“早在中秋节前,臣妹就见过镇国公,并且对他一见倾心。棠儿她知道臣妹的心事,在镇国公别院时就曾向臣妹发誓,说她绝不对镇国公动心也不会嫁给他,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别人可能不会相信誓言,臣妹却深信棠儿。她自幼与臣妹一起长大,性情心性臣妹最为清楚,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若皇兄仍然怀疑棠儿和永昌侯府,就请下旨将臣妹赐婚给镇国公!”
锦绣公主长在深宫,亲眼见到和听到的宫闱秘事比洛心棠多,政治敏感性也强上许多。刚才皇帝哥哥的话,一个没回答好对永昌侯府可能就是一场灾难,这是锦绣公主绝对不想见到的。
洛心棠震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没想到锦绣公主如此信她,也没想到她会大胆承认对镇国公的感情,更没想到她会自请嫁给镇国公!
洛心棠双眼含泪摇头看着锦绣公主:“公主,你不要嫁镇国公,他不值得你这样!”
锦绣公主与洛心棠双手紧紧相连,泪眼相望。
裴其衡此时终于相信洛心棠并无嫁镇国公之心。他最担心这一点。洛心棠若是心仪他人,他之前对她的一腔心思岂不都是笑话?这对裴其衡而言,绝对不想看到。
至于永昌侯府有没有这种心思,他自有渠道探查。就目前的情报显示,还没有迹象显示两家有意联姻。
正在这时,通往第一进院子的甬道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侍卫汇报:“永昌侯府的晚膳送过来了,公主和洛姑娘是现在用膳还是再等一会儿?”
永昌侯府的膳食是大厨房负责,除了祖母佛堂有个小厨房,其他人都是大厨房统一负责膳食。如有特殊需要,则要加钱请大厨房单做。
从大厨房送过来有一段距离,虽然食盒内有炭火可以保温,但天气寒冷,饭菜很容易凉了。
锦绣公主看看裴其衡,皇帝没准,她也不能用膳。
“传膳。”裴其衡发话。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解决了,若能借用膳与小丫头多呆一会也挺好。话说他们到现在还从没一起用膳过。
膳食安排到正房的小桌子上。裴其衡首先坐到桌边,看到锦绣公主和洛心棠站在一旁,便说:“坐吧。”
饭菜是二人份的,公主的菜式多一些,有四荤四素一汤,还有一小碗米饭、一份备了卤的面条和四个小馒头。
洛心棠的菜少了两道,主食只有一小碗米饭。
锦绣公主看了看洛心棠便坐到了皇帝的左手边。
洛心棠很乖巧地承担了试菜、布菜任务。
明摆着皇帝打算在这用膳,又没有带内侍,外面的侍卫和蒋大人不大可能进来试菜和布菜,只可能是她这个东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