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鸿元门。
“小七,你看看你这腰,怎么那么细?平日里多吃点,瞧你金鹄哥这身材,分一半给你,你看着才能正常。”金鹄还留意手感。
“别贫了,走走走,看看去看看去!”苏卿祯也不和他扯,而是拽着他跑。
沂水郡城根本没有城墙,大魏立国初就立下规矩,除了州府、诸王所在城池,所有郡县不得筑立城郭。
两人一路进城,借着夜色,巡夜的捕快衙役根本见不到他们二人。
“花魁就在扶柳巷的丁香阁,你等等。”
金鹄突然拦下苏卿祯,两只手各掏出一枚符箓,灌输法力然后按在自己和苏卿祯的肩膀上。
苏卿祯好奇道:“金鹄,这什么符?”
“隐身符,我没学,问白龙观的人讨要的。”金鹄说。
“隐身?那咱们?”苏卿祯瞪大眼。
“当然是摸进去看个究竟呗。”金鹄嘿嘿笑,下一刻两人身上的符箓术起了作用,都消失了在原地。
“刚刚为什么不用?”
“这一张符只能用两刻种,你以为?”
“好东西,你有几张?”
“就两张,还是用你平日送我的那些小玩意儿换的。”
“我送你啥了?哇!金鹄你个臭小子!没长记性是吧?”
“走了走了,都说了就两张符……”
阁楼夜晚本就是贵宾散去,留下的都是花了大钱中了标的富贵公子。
两个奴仆犯困的揉揉太阳穴,商量等下去哪喝几杯再睡,却好巧不巧的撞在了苏卿祯的身上。
“嗯?”那奴仆脸色古怪的倒退两步。
“怎么了?”
“没……没什么,刚刚好像撞上什么了。”
“撞上东西了?这哪有人?你别吓我!”
“可能是我幻觉吧,走走走。”
两人走后,金鹄才吐了口气,小声道:“小心点!”
“知道了!”苏卿祯也被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着打量这妓院的装潢,真没注意有人过来。
“这花魁住哪儿?”
“最高的那间,看。”
二人摸索过去,走到门外,里头传出花魁与人嬉笑声,这整个丁香阁的木料似乎
都静音,只有走近了才能听到里头的细小声音。
“门关着。”苏卿祯推了推,开不开。
“我来我来。”
金鹄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用了法术,立马的木戳子一点点挪出。
苏卿祯震惊小声道:“这都行?”
金鹄倒是无所谓道:“我师傅又没什么正经法术教我。”
嘎吱一声,门被金鹄轻轻推开,苏卿祯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轻轻合上门。
内间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一男一女嬉戏打闹。
“怎么办?遮着呢。”苏卿祯捂着鼻子,这味道也太冲了,胭脂粉也太浓了些。
“怕什么?我们隐身着,胆子大些。”金鹄小声着说,声音细不可闻。
遮挡的帘子被苏卿祯和金鹄一人一边,缓缓拉开。
被窝鼓鼓的,金鹄感叹道:“这花魁今日可太难了,居然侍奉一个大胖子。”
苏卿祯有点难以想象那副场景,退后两步轻声道:“算了,都是苦命人,我不看了。”
金鹄不给反应,而是两指竖起,上面法力流转,门口处的凳子猛然挪了挪,发出声音来。
“谁?”
被窝后一道黝黑的庞大身影推开被子。
“还能是谁?自然是柳卿来找我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柳玄机?那个小道士?一口吞了都尝不出什么味道!”黑影嘿嘿笑,边上的金鹄整张脸都在颤抖,常人面对天敌时的应激反应。
黑影边上无人,完全是在自言自语,自己饰演两个角色。
“我饿了……”女声道。
“我也饿了。”巨大的黑影踏在阁楼顶,木板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吱声。
苏卿祯不敢动,一滴汗水在鼻尖流转,好在没有滴到地上。
直觉告诉他,这是妖!
这妖擅长变化之术,应该是吞了花魁变作她的模样出来吃人。
妖最喜欢吃的,就是人。
吃了人,就可以变化那人的模样,发出那人的声音,厉害的妖甚至能吃下人的魂魄,从此不入轮回。
这就是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