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虽不高兴,心里却很欢喜……只是,唉,我不明白,从那之后,你怎么就不来见我?难道,难道忘了我么?”
林峰越听越奇,绮念顿消,失声道:“你……”
那女子不待他说话,又叹道:“这一年来,家父总让我配人,但我心里总是想着你,念着你,无法答应。你知道么,我……我一个弱女子,要抗拒这等婚事,何等艰难。天可怜见,今日算是见着你啦,可你,可你却分明将我忘了……”
说到这里,那红罗帐忽地染上点点湿痕,呜咽之声细如箫管,令人闻之魂伤。
林峰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见帐中人哭得伤心,又不忍开口动问。
那女子哭了一阵,又道:“天幸我让月夜她们来试你,你没有任性胡来,你和月夜的话,我都远远听见了,可见你终究有心,心里,心里还有我这个人。”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忽又轻声道:“你……你还站着做什么呢?还记得么,你曾说,最爱瞧我穿月白色的衫子,皎如明月,我……我今日便穿着那件衫子,你要不要看……”
她声细若喘,微不可闻,话中媚意却是夺人魂魄,林峰未经人事,只听得口唇发干,浑身燥热。
他此时早已明白,帐中之人,定是一个对那个四公子有着一厢痴情的女子,听这这女子之言,她对那四公子用情极深,只不知有没有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只是以那四公子的薄幸,夺其贞操之事,也是大有可能发生的,要不然,这女子怎么领着四个奴婢流落大陆,历经种种艰辛,仍不忘情。
刹那间,林峰心中掠过数个念头,蓦地一咬牙,拱手道:“往日之事,拓某无比愧疚,故而这一年来,始终不敢相见姑娘。拓某浮浪之人,非君良配,还望姑娘顺应令父心愿,另择佳偶,不致虚度流年。”
他好容易凑出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用的是那四公子的口吻,说得却是他林峰的想法,说完之时,已是满头大汗,就在这时忽听一声高呼,直透夜空。
林峰惊醒,推开窗户,低头望去,远处火光耀眼,刀剑相交之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百五十八这女人是军阀
忽听脚步声响,只见一队护院衣衫凌乱,冲入庭中。
林峰急忙关上窗户,只听那队护院大声道:“四公子无恙么?”
林峰道:“我很好,出事了么?”
那些护院道:“有刺客闯入敝宅,我等正率众围捕。”
林峰吃了一惊:“难道是那四公子的仇人寻上门来了?那老子岂不要大大倒霉?看来这影魅家族也是个是非之地,得趁早开溜才是!”
但想起往后去路,又不觉有些担心,透过窗户缝隙,只见甲士阵列,刀枪生寒,略一默然,道:“本少爷不惯有人守卫,你……你让他们离远一些。”
那些护院神色微变,心道:“是了,四公子生性多疑,树敌又多,时刻提防他人算计,我率甲士入卫,大干其忌,只怕他此刻正怀疑我趁势炫耀兵威,胁迫于他。”想着额上汗出,一迭声道:“是是。”
急命卫兵退出庭外,遥遥守卫。
人声散尽,庭中为之一寂。
看到那些护院已经退走,林峰连忙望着身后女子道:“你们快走吧,要是被错认为刺客,只怕也走不了呢!”
床上丽人听得这话,心头不知是何滋味,一时泪如雨落,颤声道:“你既然嫌弃于我,干么又要来见我?既然见了,又为何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与其这样,还不如,还不如杀了我得好。”
越说越难过,转身向着内侧,浑圆的肩头不住颤抖。
林峰不敢答话,唯有默然侍立,过了许久,才听床上丽人哽声道:“我来这里之时,做了一个梦,那梦好生吓人,那梦里有人说,你其实已经死了……”
林峰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一晃,几乎瘫软在地上,却听床上丽人幽幽续道:“他还说,如今的你,只是被鬼魂附体,借尸还魂……”
说到这里,她伸手拉住林峰的手,但觉热乎乎的,心中悲喜交集,悲的是这情郎薄情寡恩,喜的是他尚且活着,并非如梦中所言。
一念及此,不觉泪眼朦胧,望着他道:“我知道,那都是梦,不能当真的,可是,可是你仇家甚多,无论如何,你千万要活着,只要你好好的,即便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怪你。”
林峰被她拉着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身子僵如木石,动也不动。
他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