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下里又跟老妈打听我未来的嫂子是何方神圣?漂不漂亮?老妈声音里掩不住喜悦,你哥愿意结婚就好,还挑那么多,女孩挺好的,性格也好,这下好了,你们两个都有着落了。挂了电话,我也满心欢喜,越发扳着指头计算回家的日子。
苏朗对于我的热切表现得颇不以为然,他说,夏夏,什么时候如衍需要你来担心了,你还是多想想我们的事情吧,比如订婚时,要见的那些亲戚,要穿什么礼服。我捂起耳朵大叫,我不听不听,反正到时候有你。他叹口气,掰开我手,温和的注视着我,夏夏,不要老象个孩子一样耍赖。我搂住他的脖子,苏朗,我觉得好幸福啊,你呢?他摸摸我的脸颊,夏夏,你觉得幸福好。我疑惑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苏朗,为什么是我觉得呢,你呢,你不觉得吗?他吻吻我的眼睛,低声说,我爱你!我攀住他的脖子,立马忘了我前一秒钟还在质疑他。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象只快乐的小蜜蜂,整天在办公室和专卖店之内飞来飞去,田亮老板某次在公司的q群里玩笑道,如果每一个人谈恋爱都能象小温一样激发工作潜能,那么我们公司的未婚青年们都赶紧恋爱去吧,小姚,尤其是你,赶紧去恋。我捂着嘴偷笑,人家都恋这么久了,你不知道罢了。
隔了几天,姚英琳便央我陪她出去走走,我盘算着要预留假期回家,便提议利用早上的时间去仙湖弘法寺,如此约好第二日一早在仙湖山脚下会合!
但我没想到一起来的,第二天一早,仙湖山脚下,不仅有姚英琳,还有她的男友,陈望秋。我愕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笑着跟那个淡淡笑着的男人打了招呼。姚英琳朝我看了看,我又愣了一下,那眼神,竟透着无限凄楚。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好陪着他们干站。
“如夏,我们走吧!”姚英琳总算缓过神来,说完就径直往前走了去。我抬脚便想追,“等等!”旁边的男人急切的开了口,我回过头,迷惑的看着他。他踌躇了一会,又抬眼望了望姚英琳的方向,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姚英琳已经走远了。
“有事吗?”我转头问他,苏晚晴住院的时候,他和姚英琳来过几次,但终归只是点头之交。“是我对不起她!”我等得快要失去耐心时他终于冒出了这句话,“你想说什么?”我耐心的温和的问他。“是我对不起她,请你,开导一下她,谢谢你!”陈望秋微微朝我鞠了鞠,然后转身。“你们分手了?然后让我来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我冲着他的背影尖锐的叫道。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我,“感情的事,我想你懂!”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这种穿透力让我在这一瞬间竟感受到了他的无可奈何与无以言说的悲伤。
我怔了怔,仍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伤害她?”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大踏步的往远处走去。
姚英琳在转弯的地方等我,我远远的看着她席地而坐,早晨的风拂过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我看不清她的悲伤。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靠着她蹲下。她长长的沉默,我看着冬日里,山上那些低矮的植被在风中不断的摇摆,风吹来,很冷。
那个女人叫连波,是他中专时的同学,他从念书那会就喜欢她,可是那时连波并不喜欢他,后来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了。姚英琳望着远方,淡淡的叙述,声音掩不住浓浓的悲伤。或许我们都有初恋情结吧,和望秋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晓他的过去,后来他告诉我了,我以为再美的念想终是抵不过生活的琐碎,我对未来有信心。他对我很好,温柔细致,日子美好得久了,就会真的信以为真。我真的以为会这样直到步入婚姻生活,然后生儿育女。姚英琳侧过脸,我看着那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往下滑落。为什么分手?我低问她。她仰头,努力让泪停留在眼眶里,我从包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握在手里,转头对我笑,那笑愈发显得心中悲。连波离婚了。她说这句话时,开始抵制不住的颤抖。如夏,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这样真真切切的对他好,这么多实实在在的日子,竟抵不过那可笑的念想。她终于痛哭出声。
我望着雾气袅绕的山谷,仰头看天,阳光在云层间若隐若现。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