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爱玩,样样上瘾。四个人正好凑一局。将洁儿赶去睡觉,我们就支起了牌局,宁海辰跟姐夫一家,我跟表姐一家。我是上大学之后才学会玩拖拉机的,既不精也没瘾,常常出错牌。气得表姐直抱怨:“傻子,那样出能对吗?你不是有主吗?怎么不毙了他?”一会儿又嚷嚷:“没大王你怎么不先调主啊?等着让人抠底啊!”连输了两局之后,表姐干脆道:“你弱智啊!”
一句话说得我委屈得不得了,小声道:“不就是玩么?输了赢了又怎么样?不用那么计较吧。”
“那不一样,”表姐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名誉问题。”
我看着她那认真劲儿,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丢了牌道:“行了,今天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进不去寝室了,大不了下次帮你赢回来。”
表姐气呼呼地道:“下次我才不跟你一家呢。”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表姐三十几岁的人了,玩起来还跟个孩子似的。
姐夫得意地笑道:“下次我跟沐阳一家,还是你调教得不好。”
“你才调教得不好。”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的起身穿外套。
宁海辰也站起来道:“我也要回去,一起走吧。”
“好啊。”一晚上的牌局,拉近了一些陌生的距离,起码,我感觉这人脾气很好,不像表姐和姐夫在牌桌上大呼小叫的,有时候打错了挨姐夫的骂,也不见他生气,依然乐呵呵的。
我们穿好鞋出门,宁海辰大声道:“你们慢慢吵,我们先走了。”
走下半截楼梯,表姐才开门喊道:“海辰,把我家表妹送到宿舍啊。”
“知道了。”
楼道里静悄悄的,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个不算熟悉的男人,不免有些尴尬,我用力跺脚,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震亮。
他大概也有些不自在,随意起了个话头,问:“你多大了?”
“二十,过了年虚岁算二十一了吧。”
“这么小,才大二吧。”
“嗯。”
“早就听舅妈提起你,去年忙着考博,一直没机会见面。”
“考博?”
“对,我三月末硕士论文答辩,九月份就读博土了。”
“哇!”我惊叹,语气中难掩羡慕,“原来我刚才跟个未来博士打牌呢。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跟一个硕士,一个未来博士,一个在读博士打牌。所以我打得不好也无可厚非是不是?”
“呵呵,”他笑,“牌打得好不好跟学历有关系么?”
“当然有。学历高就聪明,聪明就打得好。”
他又笑,点头道:“有点道理。”我也笑了。
他又道:“其实在学校里学历不算什么,随随便便一抓都是硕土博士。”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你想考,也很简单的。听说你成绩不错是么?有没有想过考研?”
我摇头,“还没想那么多。”
“是,你还小,明年再想也不迟。”
“那你为什么回来考研?工作不顺利?”
他顿了顿,我仿佛听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良久才道:“形势所迫吧。”
“哦。”我想,那必定是十分恶劣的形势,人家都说考研要有很大的毅力,尤其是放下书本再捡起来的人。
很快就进了学校后门,我在岔路口停下道:“你从这边走吧,前面那栋就是我们宿舍楼了,我自己过去可以的。”
“还是送你过去吧,不然明天舅妈问我我没法交待。”
“你又不顺路,平常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也回来了。”
“拐一下也不远,你知道舅妈的脾气……”他耸耸肩,“而且我答应了的就要做到。”
“那好,不要让我害你被表姐骂。”
到了楼门口,他朝我挥挥手,顺着篮球场地穿过去,长长的影子远离路灯没入黑暗。
“嗨!”室友陶江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吓了我一跳。“那男的是谁啊?”
我抚着胸口道:“表姐夫的亲戚,这么晚了你穿这么少下来干什么?”
“回电话啊。你不知道,晶晶的热线已经热了两个小时了,害得我只能到楼下来打,正好看见你跟人家依依不舍地道别。”
“去。”我推她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