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毒剂的毒性是如此的迅猛,他身上的驱毒护符甚至都还没有生效,他就已经输了。
布鲁诺斯靠着墙上,死的时候脸上非常平静,嘴里还叼着块未化完的冰块;两个人全靠着身体的健康,才没有像利奥一样凄惨的立刻毒发生亡:布鲁诺斯的黑色长发遮盖住了面庞,比起利奥来说,实在是体面太多了。
说实话,自己是不太喜欢这些个兄弟的,整天神神叨叨的。但现在却有点挺羡慕他们的,至少这俩单身汉死了就一了百了,临死前还能放两句狠话;不用像自己一样,被人算计了还得去求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的妻女……”
艾克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如同坚冰一般冷漠,同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毛孩完全判若两人。不愧是父亲的孙子,还是继承到了他的个性的。手上的魔法光晕如同太阳一般照耀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冰冷:“她们只会知道你是被手下毒杀的,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
“谢谢你……”
克苏图亚的呼吸声逐渐微弱了下来,毒素已经叩开了最后的防线。在短暂的黑暗过后,排行第十六的太阳之子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艾克就站在他的身前,看着这具壮硕的身躯结束了他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活动。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箱般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去面对幸运女神的宠幸:‘爷爷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一个躲过了近百次暗杀的男人,就这么被我给毒死了?连一点防备和反抗都没有……神明的玩笑真是恶劣……’
‘我如果被幸运女神给抛弃了,也会像个笑话一样死掉吗?’
艾克的左手插入胸前,抚摸着贴在胸口的铁牌:那是他为了防止失败,准备的救命法术。没想到和戴在食指上的死亡一指指环一样,已经派不上用常了。
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艾克却无意间瞟到了熟悉的黑色信纸,正被艾尔紧紧地捏在手上,于是冷不丁地笑了起来:“还把纸留在手上干嘛?一张没字的废纸而已。”
在轻蔑地嗤笑两声后,艾克便抬腿跨过了克苏图亚的双腿,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向着布鲁诺斯的方向走去。
艾尔玩味地打量艾克背后在不停颤抖的双手,淡定地欠下身去,将手里的信纸覆在了克苏图亚空洞涣散的双眼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也是,一张破纸罢了。”
间隔不到三十步,瓦塔特蹲在布鲁诺斯的身旁,正在为自己的兄弟做着最后的践行。
在临死之前,布鲁诺斯已经没有能力说话,只是面带着微笑地将脖子上的猫眼石项链摘下,塞到赶来的瓦塔特手中。为自己兄弟合上了双眼,艾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死前送你的?”
“这是我之前送他的”
瓦塔特用手指拭去项链上沾染着的血迹柔声说道:“我的兄弟他一直被自己的预言所袭扰着,说是自己会被一个无形的刺客杀死。我不忍他这么消沉,就送了这串项链给他。结果预言真的实现了……”
“如果他不参与进来,那么他也会老死在床上。时间和毒素,同样是无形的,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选择吧。”
艾克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去喃喃自语道。瓦塔特也是满脸的苦笑,将手中的项链送到了艾克的手中:“是啊,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他到死也没有启动里面的随机传送术……希望你能吸取这个教训,不要学他。”
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项链,在看着瓦塔特伯父充满了期盼的眼神,艾克轻抚着光滑的猫眼石吊坠,郑重地将项链佩戴在了脖子上:“我会的。走吧,真正的会议才刚刚开始呢。”
布里亚特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两位身材高大的破魔队员再次将紧闭已久的大门打开:侍者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袭黑衣,将手中形似棺椁的担架放在他们身旁,训练有素地将三人的尸首安置妥当后,抬着抬价默默离去。
海姆在原地站定,嘴上的烟卷从来就没有断过,面色阴沉地看着侍者们离去讷讷地说了一句:“结束了。”
“我还以为你这个刽子手会很兴奋呢,这种活不是你最拿手吗,老狼狗?”
艾尔之前的冷淡模样终于是维持不住了,一听到海姆自言自语的感慨声,当场就跳出来对他讥讽两句。海姆的脸上瞬间也挂不住了,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很想当场打过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至少当年我不用杀自己的兄弟们!”
“搞清楚状况,如果他们不反我们有必要杀吗?”
“有你个小心眼在可真说不准,我记得老十一小时候偷吃了你半只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