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起自己挺拔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只见黑袍男人微微抬手,工坊原本经过多年加固的内部空间砰然碎裂开来,自上而下几乎所有的防御阵法,都在齐奏着尖锐的蜂鸣声,即将达到他们的防御极限。
黑袍人自然是毫不在乎,但令人惊讶的是,拜尔这个工坊的主人,居然也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冷漠地观赏着这个足有人头大小的深邃黑洞——除了纯粹的黑暗之外别无他物。
男人抬起他布满蜿蜒伤疤的左手,径直探入这个空洞当中用力一抓,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一个似曾相识的石质小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手心上,反射着微弱的灯光。
几次呼吸的短暂间隔过后,行将崩解的扭曲空间却又恢复如初,空气里依旧飘散着一股浓厚的草木灰味;就连刚才激活报警的法术,也恢复了之前的完好模样。
除了储存在节点内的魔力尽数消散殆尽外,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兜帽牢牢遮盖住面部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圆盘复制品;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从未离开过拜尔的身体,颇为玩味地重新打量着这个老朋友:
“这个小个子,倒是和我刚认识你那时挺像的嘛,脑子里都是一股子固执劲儿,总想着。”
“你给我闭嘴……一个两个都来打扰我休息,是不是成心来找茬的?”
拜尔重重地砸上了房门,毫不迟疑凝聚起魔力地抬手一甩,激活了布置在天花板上的隔音法阵:“还有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东西会有着你们的风格?法师的蚀咒可不会用松盐石来制作!”
黑袍男没有回话,只是用自己的左手紧握住石质小柱,将这完美还原的产物重新捏成了一滩齑粉,然后才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个艺术品而已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