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动了扳机。
刹那间,年轻小孩痛苦的惨叫声,伴随着仓库里那慌张的哀号一起传出。看着那炙热弹丸径直穿透脆弱的门板,仿佛是当场击毙了恶徒那般畅快。
这着实是鼓舞了村民们的士气,就连让磨洋工的几人也卖起了力气,朝着这扇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他们可是奉神之名,要彻底清除这些污秽的堕落者的!
只是当这扇燃烧着的大门,被由内而外冲破的瞬间:村民们的狂热终于是戛然而止,而愁容满面的男爵脸上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释怀感。
注视着这铺天盖地的漆黑蜂群,在刺耳的尖叫与哭喊声中吞噬着他的领民;在此刻,他终于是明白了心中不安的来源。也终于是为自己的行动,发自内心感到了后悔。
在这些污秽的群蜂触碰到他的身体前,彻底出离了愤怒的皮萨罗男爵,突然就面目狰狞地调转了枪口,对着那个矮个子村民的面门抬手就是一枪。
而愣在一旁的矮个子,还没能从恶魔蜂群来袭中清醒过来:便带着眉心处那硕大的血洞,缓缓瘫倒在了地面上,被惊慌失措的村民臭脚们,给踩成了一滩恶臭的软泥怪。
不过在那些烦人的蜂群通过蛰咬,将疼痛散播于他身体之际,从愤怒中脱离出来的男爵的心底,却又是没由来地后悔了起来。
双方都已经是打出了真火、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就算自己把小德斯坦派来的人杀了,佣兵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好结局就是去蹲监狱,但小德斯坦那里怎么办?
“该死的佣兵!该死的银行家!”
无意间将自己的退路又封堵上了一层,又眼见蜂群来袭,懊恼不已的皮萨罗由不得多想;只得连忙护住自己的脸庞,赶着脚下的惊马飞快地朝着教堂的方向逃去。
“该死的,这狗东西跑教堂里去了!深渊蜂魔进不去了!”
虽然在修士阿廖沙的苦苦哀求下,萨塔同意只派自渊狱召唤而来的蜂群,将这些村民给驱离开来,算是他们容忍自己无故对保安官动私刑的回报。
但像这次袭击的幕后主使皮萨罗,还有之前那几个骂人最恶毒、还点名对蕾希姐进行人身攻击的男人,小心眼的法师是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的。只可惜这些临时召唤来的恶魔智力太低:契主所下达的驱离人类的命令,同他要求精确击杀几人的命令配合起来——不说是衔接顺畅,至少也是全面冲突。
萨塔这个契主最后也只能是亲自上阵,利用血契强行剥离了部分蜂群的意识,做为纯粹的生物兵器,以便他实行精确无比的手术式杀戮。
结果就在他夺取控制权的那短短半分钟,一直监视着的罪魁祸首皮萨罗,已经顺利摆脱了蜂群的袭击,逃进了教堂当中寻求神赐之地的庇护。
而这些废物恶魔是真的没脑子,明知这是神明的居所,却还在没头没脑的发动zi|杀式冲击;结局便在接触到神明的无形场域的瞬间,便被神赐之威能彻底抹消于世上。
连一星半点的能量都没法回收,差点没把失血过多的萨塔给气昏过去,只能哆嗦着发白的嘴唇心疼到不能自已。
同时扶着自己刚止血包扎好的左手,加大了对几个男人的杀戮程度,连一点骨渣都不准备给他们留下。
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袭击者作鸟兽散后的休息时间,而是一场比人还要难缠的滔天热浪——毕竟火焰可不会被恶魔给吓跑。
自大门口蔓延而来的火势越发剧烈,在最开始的长时间缓慢闷烧下,所有被堆叠在门口与窗边的废弃物料,无一例外的被引燃,统统化作了火焰精灵身躯的一部分。
面对这不停蔓延的大火,换做是平时的萨塔,早就用真空术炸掉了火源;或是直接召唤水元素之门,释放出磅礴的纯净之海将其彻底淹没。
再不济,他至少能掏出一张反毒气用的狂风术卷轴,压缩火势的同时净化空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烈焰束手无策,只能痛苦地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有毒浓烟。
“不行就用手榴弹把门炸开吧!”
眼看大家就要在火场里窒息了,被浓烟熏到不停咳嗽的安东|突然急中生智,提议萨塔用手榴弹把火场炸开,至少可以用爆炸的冲击波减弱火势。
“可我手榴弹被你们拿走了啊!”
但萨塔听完却只能悲鸣一声:别说是手榴弹这种杀伤性武器了,就连自己的两把手枪,也都在昨晚被心有余悸的佣兵们伙同蕾希给缴走了。
现在可都锁在营地的行李箱里,总不能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