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唤醒这位脩然痴傻了的同僚:“是被法术影响了嘛?”
“不,不不是的!你们快过来看!”冰美人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只见她的手指小心且隐蔽地遮住了脖颈侧上,几处即将在神术影响下消散的吻痕紫斑;转而是强打着精神,指着小家伙光洁无伤的娇嫩脖颈惊呼着:“这小鬼根本就没被勒伤,他在耍我们!”
“啊?!”
其实如果当时大伙能观察的再仔细一点,就不难看出萨塔身上根本没有出现半点窒息状况。这么说倒也不准确,准确来说:小家伙在摔倒时确实是出于窒息状态,叫脖颈被触手死死勒住了,他的身体也的确是在本能反应下开始了挣扎。
只不过萨塔并没有那么愚蠢,假戏真做到最后反而到把自己给勒死:早在行动前就将施法材料做成糖丸状借故含入口中,代替将要被窒息的气管为身体源源不断地输送氧气。
而自缢时由绳索压迫颈部所应当造成的伤痕,也是通过附着在体表上的法术薄膜代为记录。至于模拟出在自缢时伤患处的真实性,前几天剩余下来的那些恶魔血肉,则是恰好派上了用场。眼看着自己装死装不下去了,本来还想着等大伙气消了后再‘苏醒’的小家伙立马睁开双眼,佯装出一副自己真的昏迷过去,完全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可怜模样来:“呃……我怎么脑袋好痛啊,要裂开来了似的……”
“你t装?!”
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恼羞成怒了的德比抬起一拳,径直是打在了小家伙的肚皮上,吓得萨塔是连声惊叫着求饶:“错了错了错了!下次再不敢了兄弟姊妹们!我这不还是为了真理才献身的嘛?”
而欧仁也是跟着骂了一句,心中仅存着的担忧也瞬间是烟消云散:“你t了老子跟你讲,回去就告蕾希去,等死吧你小子!”
不过在这一片乱糟糟的案件现场当中,还是有几个理智者的。见萨塔全然无事,神情紧张的加略修道士顿时松了口气,面容亦回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温良模样。他在胸前虚画着圣徽像,缓步走上前去说和:
“既然艾萨塔兄弟是安全无事,我想,诸位姊妹兄弟还是都安定了。我们毕竟是为了办案而来,艾萨塔兄弟虽是过激了些,但何尝不是为了早日结案,叫我们少些操劳呢?与其叫火气伤害了魂体,不妨先听听他为何要行此极端之举?”
见有人肯出面替自己讲情,群情激愤的大伙也逐渐是冷静了下来不再啃声,萨塔也就赶忙就坡下驴,手舞足蹈地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这是我昨天晚上研究卷宗和解剖记录后想到的线索。”
说着,小家伙便是窜回到了窗台下去,一边指着自己的脖颈,一边指着窗台:“你们当时是看到了吧?看清楚了吧?我尝试自缢的时候,是按照理查尸体死亡的那个方向摔下去的,上半身被绳索勒住脖颈支撑着悬空,下半身贴地对的喽。”
抛去理查是用一条较短的布巾自缢,以及两人之间的身材身高差距,这样的自缢方法确实是能够通过窒息造成死亡的。但同样的,之前被几人无意间忽视掉的疑点也浮现了出来。
“我的求生本能当时除了操控着双手,去试图挣脱绳索以外,双腿也是在不停地踢踏挣扎着的,对吧?”
欧仁点了下头。的确,小家伙在挣扎同时就是一直在通过腰腹发力——像作俯卧撑那样,将脚尖作为支点支撑起身体起身;如果不是自己太着急,就凭借蕾希对他的训练,他的确是能够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更何况还有墙壁可以供自己借力不是。
“但如果是一心想要紫砂的话,应该可以……”
话说一半,欧仁就觉得自己怎么会蠢到说这种废话出来?
求生本能的挣扎是根本克制不住的,从来只听说过有人借着大毅力,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活了下来;还从没听过有人凭借这种强大的意志力,跑去自我了断还想着要反悔的。这既是在侮辱那些努力求生的幸运儿,也是在侮辱那些只为解脱苦痛的不幸者。
就算理查是想着要自戕,他被束缚着双手也无法借力,但他还有一双腿可以用不是吗?那条布巾的强度绝对比不上萨塔的魔力之触,如果从双腿发力,只要能弄出跪姿来,应当就能够很轻松地将身体支撑起来。
如果不借助重力压迫脖颈窒息,这么矮的窗地距离,是绝无可能勒死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的。
会是他没法撑起脚来吗?可能性不大。理查当天是穿着一双军靴,地面上也没有水渍,他没可能站不起来的……
恍惚间,萨塔的神情再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