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笑了笑,搀起庞福,一边进门一边说道:“福伯,我太久没回来了,他们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爹爹在不在府里?”
庞福点点头,然后对庞飞燕说:“小小姐,你三年未归家,老爷可想念得紧了。”
庞飞燕瘪瘪嘴:“等下看见我会不会揍我啊。”
“老爷哪舍得啊。”庞福笑笑。
庞吉听说庞飞燕回来了,赶紧出正厅观望。但见到她人影的时候又转身回了正厅,看了看正厅侧视庞昱的牌位依然不动。庞福将她引到门口,自己便退去了。庞飞燕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看了看那牌位,缓缓走向正前,鞠了一躬,说道:“哥哥,妹妹回来了。”
庞吉眼中含泪,却厉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庞飞燕有条不紊地为庞昱上了一炷香,说道:“这是我家,我自然知道回来。”
庞吉指着庞昱的牌位说道:“你哥哥惨死,你怎么就那么狠心都不回来!”
“爹,哥哥为难百姓,害了不少人命。他不算惨死,反而死能让哥哥赎罪。我不回来,只是学艺未成不能归来。”
“你胡说些什么!你哥哥是被开封府那群人给害死的!”庞吉气红了脸。
庞飞燕却是不在意,说道:“善恶,飞燕心中自有分明。不管爹怎样,哥哥怎样,飞燕只想以自己的想法生活。”说完,看了眼牌位,“爹爹,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正厅。
庞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是他心中又是极疼庞飞燕的。罢了罢了,他与开封府的仇,她不愿参与,他也不该拉扯她进来。
庞吉看着庞昱的牌位许久,最终万千愁思化为一口气叹出。
*
偷盗事件的第二天,白玉堂与颜查散又遇见了那个黄衣姑娘。不过这一次,是在开封府内。
这名黄衣女子名为吴香儿,住在汴梁城会通街吴府。这名女子来开封府是来告状的,她进半个月来,常受到不明人士的骚扰。说是骚扰也不恰当,因为她并没有见到接触到这个人。这个人这半月每天都在吴府门口留下一个木盒,这盒子里是绣有红色花边的白色碎布,还有一张附有落款的纸条。昨日吴府里将这些碎布拼出,竟然是一件绣着红边的丧服。吴家老爷气的当场晕了过去,吴家夫人在家中哭哭啼啼。而吴香儿昨日收到的那个钱袋,里面的确是一封信纸。
纸上字迹飘逸,写着一首诗。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落款:无雨公子。
这首诗摘自《诗经》,是与恋人表达自己相思之情的情诗。而这诗上的字迹与那盒内的字迹一模一样,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吴香儿心中害怕,便将这信纸承上,希望能给开封府查出那放盒之人一丝头绪。
包拯坐在花厅正座,拿着这张信纸细细品味。展昭抱着巨阙在一旁静候,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在地上拼着那些白色碎布。白玉堂和颜查散先前碰上正巧来告状的吴香儿,便一道来了花厅。刚刚这两人也是看了一张纸上的内容,坐在侧座上也是细细想着。
珍珠跟公孙策出诊回来来到花厅的时候,花厅静得都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公孙策一眼便撇到了地上的白色。经过四个人的一阵折腾,这白色丧服也初见模样。珍珠也是看到了,不由得出声:“四位大哥在这里拼……”说到一半顿了顿,缓缓又说,“这似乎是不吉利之物啊……”
展昭见公孙策和珍珠来,点了点头,回道:“有人在这位姑娘门口放了十五天的木盒,盒子里的东西拼起来就是这个模样。”
珍珠看了一眼吴香儿,然后说了一句。“恐怕是无聊之人的恶作剧吧。”
白玉堂却是低笑一阵,然后悠悠出声:“呵呵,这要真是无聊之人的恶作剧就好了。”
珍珠不解:“难道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写了封情书。”白玉堂说道。
珍珠一愣。然后随着白玉堂的眼光看向包拯手中的信纸,顿时了然。
包拯见公孙策与珍珠过来,说道:“公孙先生,珍珠,你们来了。”
公孙策拱手行礼:“学生来晚了。”
包拯摆摆手,说道:“为民行医是好事。公孙先生快来,看看这首诗。”
公孙策依言,接过包拯手上的纸张,细细看了看,然后微微皱眉,出声念了最后两句:“谓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