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往这边儿跑过来。
小唐见状,顾不得其他,便喝道:“不许乱跑。”
应怀真才迈出一步,闻言只好停脚,小小心心地慢慢往前挪步,只是一脸不愿同着急。小唐又气又笑,走过去几步,牵着她的手,便把她拉到窗户边儿上。
应怀真定睛一看,见如许壮观的大梅树,点点缀缀如万朵金花灿放枝头,扑鼻一阵阵奇香绵绵,只觉心神陶醉,便微微闭上眼睛,叹道:“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这花儿却在小楼后院处。”说着,便掩口而笑。
小唐在旁看着她,听她擅改诗词,起初也觉着好笑,然而看着她欢沁若许,不知为何,那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看了半晌,便唤道:“怀真……”
应怀真正心无旁骛,痴痴看花儿,忽听小唐呼唤,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怀真心中一动,便回头看向小唐。
☆、第 121 章
却说小唐出身世家公族,自小教养严谨,除了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熙王赵永慕、以及凌景深相处之时才嬉笑无忌外,对别的什么人,一律是正经端庄,至纤至悉,礼数周全。
又因他从小便被教导些经纬尘世,纵横朝堂的本事,因此也从来都是心中无尘,一意向上罢了,对于什么儿女之情,竟全然不懂究竟是何物。
想唐家本是大族,府内虽也有众多的姊妹等,小唐却也从来都是温良谦恭,并不逾矩分毫,只因他天生出色,品貌俱佳,虽不缺些青眼秋波,却只是心如平湖,波澜不起而已。
算来这二十五年之间,唯一相处熟稔,偶然有些不同的,便是曾经订过亲的林明慧了。
只想不到,从在泰州之时被一个女孩子偶然的“投怀送抱”,开启缘分,后来竟又曲曲折折,引出了诸多不可思议的交集缘法儿。
不知不觉中,竟未发现,在他原本寂静的心湖之中,竟有一个角落,已有了一个人影,细细密密地藏在其中,跟世间其他众人皆是不同。
此时此刻,于绵甜缭绕的金梅香气之中,小唐怦然心动,不由唤了怀真一声,便又定睛细看她。
只见怀真站在窗边儿,窗外便是梅枝横斜,一直攀伸到此处,点点乱梅,亭亭带艳,袅袅含香,然而纵然美景再好,却都不及面前这人,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小唐心头似有什么涌动,仔细再看,却见怀真正也微微歪头看着自己,长睫忽闪之中,双眸黑白分明,澄澈宁净,隐隐带着些许好奇之色。
因不见小唐再说,那胭脂色的樱唇轻启,怀真便问道:“唤我做什么?”
小唐便道:“怀真,你可还记得……你给我做了那个香囊之后,大病了一场的事儿?”
应怀真见忽然提及此事,有些意外,便道:“自然是记得,那一次病的都要死了……又怎么了呢?”说着,便又抿嘴一笑。
小唐望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眼前便出现当日他随着郭建仪跑到应公府,这孩子躺在床上,像是个魂不守舍的模样,当看见他时,冲口第一句话竟是……
当时他通身镇住,却并未曾多想什么,但是此后每每回想起来,心底都有一股别样之感萦绕。
素来她只是规矩有礼,以“唐叔叔”相唤,为何在病的不知如何的时候,张口竟直呼他的名字了呢?
更兼那一声,似悱恻缠绵,让他悄然想起,隐隐有些荡气回肠、揪动五脏六腑的意思。
小唐垂眸看着怀真一颦一笑,便道:“你可记得……你在病中说了些什么?”
应怀真本正觉着那一次病的可笑,竟然是为了制那香囊累倒了的……忽然听小唐如此问,一时去了笑容,愣愣怔怔看着他道:“我……何尝说什么了呢?”
原来应怀真那时候果然是魂不守舍,至于病中曾有呓语之事也全然不知,至于李贤淑当时虽然在场,但因只挂心她的生死,正是痛心疾首的时候,又哪里会留意这等小事,自然也不会特意跟她说起。
然而应怀真毕竟是有心病的,此刻听小唐特意提起,不免十分心虚,心里头便惴惴不安起来,只想:“为什么他这样问?莫非我病得昏昏沉沉,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小唐见她脸色立变,是个有些心虚的模样,便又试着问道:“当真不记得了?”
应怀真被他双眸死死地盯着,一时觉得虚汗也冒了出来,情不自禁地竟后退了一步。心中强自镇定,略略看了小唐一眼,便又移开目光,只轻声说道:“我、我真个儿不记得了……又、又说了什么呢?”这一句问话,却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