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又切了一片牛排往嘴里送。
“我去吧!刚好我要去买写随笔用的本子。”念寻站起来说。
“好好好,那谢谢咯!”贝贝对念寻拱了拱手。
“就你懒!”少暮戳了戳儿子的脑门。
念寻从兜里摸出那串项链,轻轻环上脖子扣住。身体瞬间定了神似的顿时稳当了起来。她漫步走在安静的小区里,想着自己这个十七岁生日,心里也明朗了起来。夜色很好,空气微凉。两边的樟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抬眼看了看楼上亮着灯的那个窗口,抿嘴微微一笑。真好!这个窗口里有属于她的温暖。那种恰到好处,令她不反感不抵触想依赖的温暖。正如此时这暖黄的灯光,不刺眼不闪亮,却足以驱走内心的阴霾,使她得以慢慢将伤痛一个个打包封尘,使她的视线得以转移,看到更大更多的世间精彩。
对,不能再长久停留在过去了,要往前走。她走出小区,踩着自己的影子说:不停留!又跨到前面的一个影子说:向前走!再踏在前面的影子里说:不停留!就这样不断踩踩踏踏不停说着不停留,向前走,不停留,向前走,直玩得气喘吁吁,超市也就在前面了。
突然念寻感到地上的影子有点乱,似乎多出了几个影子来。她停下来去看身后的地面,还没来得及数清楚影子的个数,突然就眼前一黑。
少暮舔着牙缝难受得不行,越急就越忍不住要马上解决,恨不得用手指去抠。
“念寻怎么还没回来啊?”
“你把人管那么死干嘛总得允许别人有点自己的事吧?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说不定人家就想躲开人去干点私事呢?”
贝贝把盘里最后一块牛排也解决了。
“什么私事干嘛要躲开”
“这我哪知道啊哎呀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就是代沟啊!说不定找好朋友闺蜜聊天啦,给男朋友打电话啦,当然得避开人啊!怎么了?不允许啊?你还想干涉”
“念寻有男朋友”
“这话问的,一直都有啊!这有什么稀罕没有才不正常呢,我们班同学都有异性朋友啊!哪像我,单身狗。”
少暮不吱声了,牙也没那么难受了。
到晚上九点多念寻还没有回来,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俩人下楼去小区边超市一问,说根本就没有一个女孩来买牙签和本子。
“这就怪了,难道是走了?不辞而别?”贝贝嘀咕起来。
“应该不会。她的书包还在她卧室里。”少暮沉声道,“你先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你妈该着急了。明天我去学校看看,应该不会有事。”
“好吧。我再电话问一下她的几个朋友,有消息再联系你。”
少暮最终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