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红色跑车,满满当当地停在我的办公室里,像在开展销会。而此刻焦头烂额的我不停地打着投诉电话,像一个男车模在做广告。在同事围观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机里,出现了“优秀”的消息。
为了这一个“优秀”,在后面的一个月里,我遭遇了更大的损失。但此刻,我并无悔意。
从法国回国以后,我一直过着清教徒般简单的生活。一早,我在办公大楼里,恰好对眼上了一双失落的眼神,那是和岱小乔一样的眼神,有点天真又迷朦。我开始和这双眼睛的主人聊天,得知岱小乔目前因为某些原因过着禁欲的生活,打个比方,就像冬天里连保暖的棉毛衣服都没有。我忙说我还有一点现金,我可以给她买衣服穿,于是我马上拿出了仅有的200元现金。失落的眼神说,谢谢你的救济,但是解决不了很重要的问题。我马上自告奋勇说,我可以解决!失落地眼神被吓着了,你不可以,这等于完全违背了你的原则。失落的眼神一直在劝我不要太冲动,但是我确信,自己可以给岱小乔带来满足。拗不过我,最后失落的眼神说,好吧,晚上酒吧见。
为了晚上见岱小乔有一个像样的样子,我把自己收搭得整整齐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头发丝都抹了发蜡,连脚趾甲都修剪地圆润有型。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我的内心不断地上演重逢的戏码。岱小乔会责备我,说我是一个渣男,因为是我要求加了她的微信,又删除了她。我得承认这是一个误会,她会纠结相信不相信我,然后为了我的一个告白,掩面喜极而泣。我递给她手帕,然后把她搂进怀里,一遍一遍地告诉她我一直很喜欢她。她说,你敢发生点什么吗。我说,好,咱们试试。
这时走来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来到我的身边。
“这里有人吗?”
“等人。”
“万一她不来了呢,”女孩狡黠一笑,“我坐一会儿吧?”
“我叫丽兹。”女孩清丽温婉,“你叫什么?”
“汤姆”鬼才叫汤姆,就是想起女儿喜欢的游乐场所叫汤姆,让我拿来用罢了。
“看你瑟瑟发抖呢,大冬天的,棉毛内衣穿了吗?”
棉毛衣似乎变成了这次行动的暗号。
“我有。”我言简意赅。
丽兹笑笑,抿了一下嘴唇,从包里拿出一支七星爆珠,熟练地点上。
然后她侧过脸,吸了一口,徐徐地吐烟。
丽兹算是个古典美人,有这种气质的人,我猜是一个舞者或是一个模特。但在酒吧里,并不会问对方的职业和具体信息,大家只想认识一场,然后发生点什么,第二天相忘于江湖。在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每当有人提及酒吧时的隐晦表情,我老是乐于用正能量为人们的这种喝酒找乐子的群体行为反污名化,和对方辩论不休。
“看你不像是经常混夜场子的人。”
“偶尔,碰到喜欢的歌手驻唱也会来消遣。”
“其实,我也会唱歌。”丽兹调皮地一笑,对着我一个人,轻声细语地唱起了一首法语老歌片段。
且不说她的法语很好,声音温柔醇厚、性感有度,老实说,是我喜欢的声音。
“唱得不赖。”
“小时候母亲教过我法语,这首歌在课余的时候花了不少的时间练。”
“原来还是个学生呢。学业不忙吗,怎么有空来消遣?”
“功课还能应付,但是学费得靠自己挣。现在整个大环境都不好,就有点尴尬了。”
“做家教挣学费?”
“卖画卖烟酒呗。对于我们这种学艺术的,做家教太古板太没有创意了。不过真是挺心酸的,这个月还差了二千的业绩。”
带着一点同病相怜的求学经历,我们互相留了电话,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消息,“难忘今宵。”
我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开溜,我可不想一夜情的事情发生在我的事上,正披上外套准备走人,消息又来了,“难忘今宵。”
收到这半恐吓的消息,我有点懵了,苦苦思索摆脱之道。
丽兹身着吊带裙,外披一件短毛衣,一点不抗寒,一边喝着酒一边抖抖嗦嗦,然后巴望着我。
我留下我的外套给她,又递给了她二千,让她去买件羽绒服,赶紧回校。
她怔怔地看了我一眼,鼻子红了,表情没有绷住,“你以为我真的差这点钱吗?我差的是一个爱人。一直没有人从外到里真正爱我啊!谢谢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