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暗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她眼角飞快滑过的泪水。
舒亦瑶继续道:“你说我不成熟,那梁一冉呢?她是比我更有经验的飞行员,也答应了比赛,为什么你就觉得,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祁瑾修沉默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话语被如数堵在喉间。
半晌,他才沉声说:“对我来说,她的确不一样。”
留下这句话,祁瑾修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而舒亦瑶怔愣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内心因这句话而掀起波涛汹涌。
梁一冉,是不一样的?
第六章
她忽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如果梁一冉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一个世交家的小孩儿?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小辈?
安静的病房,泪水不可抑制地从眼角滑过,
她默默喜欢了祁瑾修十年,从十五岁开始,把他当成是自己人生唯一的目标。
他为了救自己而失去当飞行员的资格,她就努力成为飞行员;
他远赴澳洲三年,她就一边训练一边等他回来;
他把她当小孩儿,她就拼了命的长大,只为了站在他身边。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渐渐疏远,再也不复从前的亲近,曾经,她连感冒难受都会躲进他怀里撒娇,祁瑾修也会将药丸连同糖果一起递进她嘴里,轻声哄她。
“瑶瑶乖,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而如今,他却在她受伤的时候漠然转身,奔向另一个人。
会为了别人,大声呵斥她
甚至把另一个人,当成是不一样的存在。
撕裂一般的心痛感甚至超越了腿上的痛感。
她躺在病床上,将被子扯过头顶,将一切的泪水、伤心掩盖。
从那天之后,祁瑾修没再来过舒亦瑶的病房。
但据说,他每天都会去看梁一冉。
梁一冉那边恢复的很快,但伤好后,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疤痕,好在经过专业人士检查过后,发现这道疤痕并不影响她以后的飞行。
所以,梁一冉反而在舒亦瑶之前回到了英航。
经过这件事,公司许多人也看到了总裁对她的紧张程度,两人的绯闻越演愈烈,不少人都把梁一冉当做英航未来的老板娘,而还在医院养伤的舒亦瑶,反而被渐渐遗忘。
等舒亦瑶终于休养好,恢复工作回到公司的时候,才发现,梁一冉已经彻底取代了她。
以前还有许多会为她打抱不平的同事,如今却全部倒戈到了梁一冉那边,而且不少曾经夸舒亦瑶认真负责,工作严谨的人,如今反而改口说她吹毛求疵,故意表现自己。
人言可畏,舒亦瑶无暇去管这些,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上班第二天,她终于复飞。
驾驶舱内,舒亦瑶观察着无线电通讯信号,时刻注意塔台指示。
而梁一冉当飞行到六千米之后,便将飞机调至自动驾驶模式,她端起空姐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伤刚好就来上班,你还真是热爱工作。”
舒亦瑶冷淡道:“这是我的职责。”
梁一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因为舒亦瑶和祁瑾修那看上去就不一般的关系,她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这个女孩儿。
而且上次,她们的那场比赛,虽然最后因为意外结束,但梁一冉记得,当时是自己先坚持不住了,但她并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这个她根本看不上的舒亦瑶。
好在自从受伤之后,瑾修对她比从前从好了,想到这儿,梁一冉有些得意,她不屑地看了舒亦瑶一眼,起身离开。
舒亦瑶从始到终都没看她,眼里只有工作,但几分钟后,梁一冉不仅自己回来了,甚至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进了驾驶舱。
舒亦瑶立刻变了脸色,怒喝道:“梁一冉,你在做什么!”
第七章
梁一冉满不在乎,甚至将小男孩抱坐在自己的驾驶座上。
“这里是驾驶舱,外人不可以入内,赶紧抱他出去!”
梁一冉丝毫不动,她最近志得意满,十分享受这种特权:“有什么关系,小浩是我的外甥,他不会乱碰的,他以后也会是飞行员,只是先来学习飞行罢了。”
舒亦瑶简直气得脸发青:“我再说一遍,把他带走,把一个